买断,与工厂脱离了关系。十几年过去了,想找人很不容易,但只要能找到机床厂当年的人事档案,或者联系就业局、当地派出所,想找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
听完队长的介绍,我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对一个平头百姓来说,跟什么派出所或就业局打交道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且不说有没有充分的理由让对方配合寻找,就算有,这些部门的官僚主义作风也够让人心烦的。我看了眼孙林,他倒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头疼来也难怪,对他来说,搞定这些部门不过是小菜一碟。
就在我们表示感谢准备离开的时候,热心肠的队长无意间的一句询问竟让我们省去了之后无谓的麻烦。
“你们要找谁啊以前我在机床厂当过保安,没准我认识。”
听完这话,我和孙林对视了一眼,孙林点头示意我告诉队长。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即便告诉队长林吉贤的名字,对这个普通的保安而言也并不意味着什么。
“我们找林吉贤。”
“咳,早说啊,”听到这个名字,队长显然兴奋了起来,“老林头谁不认识啊,以前可是个名人呢。”
我和孙林立刻高兴了起来。
“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知道知道,以前我老去他家喝酒。不过有几年没联系了,不知道现在搬家没。但也不太可能搬,他能搬哪儿去啊。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可火了,比现在那些明星火多了。”队长来了兴致,重新点了一根烟,似乎要跟我们长聊,“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哦,他是我表大爷,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孙林连忙说道。
“表大爷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啊。”队长皱着眉头看着孙林。
“没亲戚怎么可能。我不就是吗”孙林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们两家好多年没联系了,我刚从国外回来,我也是回来前才知道北京有这么一个亲戚,所以来找他了。”
“哦,我说嘛,我就知道他国外肯定有亲戚。”
“您怎么知道的”
“厂里人都知道。咳,他家人都在国外,北京就剩他自己了,怪可怜的。”
“都在国外您跟我说说啊,我没听家里人提起过啊。我爸也真是的,这么多年都没跟这些亲戚走动。”
我可没心思欣赏孙林的表演,只是全神贯注地试图从队长的话语间寻找任何可能的信息。
“老林头就一个儿子,出生没多久他媳妇就带着这个儿子出国了,好像是国外有亲属,他们是从香港走的,之后俩人再也没回来。听说那时候老林头正火着呢,到处出去讲演,后来还因为老婆孩子出国的事,被上头批评过。好多人后来也劝他,劝他也出去,我就劝过,不过他倒好,不愿意走,整天喝点小酒,啥也不说,也不抱怨。怪人。”
“他老婆孩子为啥要走啊”孙林问道。
“我哪儿知道,老林头啥也不说。”
“还有什么您再给我多说点。”
“没啥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那麻烦您跟我说说他住哪儿”孙林没有继续追问,我想如果再追问下去,对方可能要起疑了。
“得。”队长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随后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电话本,在里面翻看了一会儿,把一个电话号码记在了纸上,“这是他家的电话,不知道换没换。我有几年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你要是见着,替我问声好。”
“没问题太谢谢您了。”
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和孙林便起身告辞,然后根据纸上的地址按图索骥而去。
“果然有蹊跷。”上车后,我难言心中的喜悦在我看来,林吉贤老婆和孩子的离开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因为这些不合人情的举动与董先生的故事太过相像了。
“嗯,”孙林点了点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先找到他,然后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你确定你告诉他后,他会相信你吗”
“一定会。如果他真知道符号的事情,那他一定知道符号的秘密传承,丁教授一定跟他提过我,我突然感觉,现在不单单是咱们要找到他,没准他也在急着找我呢。”既然丁教授给过我关于林吉贤的暗示,那他一定也会给林吉贤关于我的暗示,甚至是明示,所以如果没判断错的话,林吉贤得知丁教授的死讯后,一定也在千方百计地找寻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好办了。
“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看他在不在家。”我拿出了孙林送我的手机,正要按照纸条上的电话拨出,但孙林阻止了我。
“用我的电话吧,你的电话轻易别用。”
“明白”,我拿过孙林的手机拨了出去。可就在我刚按下几个键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强烈地向我袭来这个电话号码似曾相识
我当时就待在了那儿,脑中开始拼命地搜寻任何与这个号码相关的记忆,可无论怎么回忆,我除了越来越确认我曾见过这个号码,丝毫想不起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看到我拿着手机傻愣在那儿,孙林很不解。
“怎么了”
“这,这个号码我见过。”
“什么时候”孙林愣了一下,瞳孔登时变大了数倍。
“想不起来,不过肯定见过。”我继续快速在脑中检索着所有能记起的电话号码,可越是着急思绪越是混乱。孙林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恨不得要替我回忆出来。
“真想不起来了。”生活中经常发生的事情在我身上再次出现越是想找的东西越是找不着干着急没用,但愿它能在某个时刻无意间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