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故意惹恼齐庄主,庄主亦不至于做出如此失态之事”
云寒天悠然自得地坐下,呷了口茶,微笑道:“能死在名震天下的齐庄主手上对于我这种无名小卒可是件莫大的荣幸。”
望着云寒天那落寞的笑容,南宫晨竟然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嘲讽之意。不过,他却聪明的选择了保持沉默。
“我一回到山庄就听说,齐庄主被人偷袭伤了颜面”
云寒天默然无语。
“我听说王世伯摔断了腿”
“不是听说”云寒天抬头与他对视,“以上的事情确实发生了。齐庄主被人袭击,可是他却不肯言明偷袭之人是谁。王老板赶着回苏洛城却在离山庄不远的地方落马摔断了腿。”
云寒天说完就这样直视着南宫晨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互望着对方,谁也不肯先离开对方的视线。
“我接到邪医云飞扬的邀请帖,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没有见到邪医。”南宫晨突然道。
“那么,可能送帖子的人根本不是邪医。而是有人用邪医的身份骗走了你”
“云公子知道对方如此做法的用意何在呢”
“正如我不是南宫公子,不知道南宫公子心中所想一样,我亦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云公子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清楚。”
“我只能说这是南宫公子的错觉”云寒天神色不变,“或许是南宫公子连日奔波,身体疲倦,才会胡思乱想吧”
“也许”南宫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在收到邪医的请帖之前,我一直很在意云公子的行踪。不知道这是不是给云公子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哎”云寒天长叹了一口气:“寒天原来确实有这样子的想法,甚至想着为什么南宫世家的当家如此好做,可以让南宫公子如此清闲吗不过,现在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哦倒不知何事让云公子发生如此改变”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似乎做了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激怒了傲云山庄的主人”云寒天叹气道,“在这种情况,有南宫公子贴身保护实在是千金不换的美事啊”
“你一向如此喜欢惹恼别人吗”南宫晨撩起袍摆在他身边坐下。
“我只喜欢撩拨大人物,尤其是像齐庄主这样子的大人物。”云寒天轻笑道。
“你是在玩火”
“也许吧”云寒天那满不在乎的表情惹得南宫晨心中一阵不满,“可是,火总是带着致命的诱惑,否则又怎么会有飞蛾扑火的故事呢”
南宫晨气恼地看了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阳光洒在那张风尘仆仆却俊逸的脸庞上,带着魅惑人心的光晕。云寒天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这样子的情绪胀满了胸口,仿佛要破胸而出。眼中那莫名的酸涩让他的脸色有些不自在。
刚才若不是南宫晨及时赶到,拔剑替他挡下那枚铁蒺藜,只怕此刻自己已经无法如此悠闲地坐在这里喝茶了吧
庄主的变化
“听说,庄主最近都睡在书房呢”屋檐下,一个三两个小丫鬟躲在墙角下窃窃私语。
“这都是真的,伺候夫人的丫鬟夏荷说,庄主自从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卧房了”
“那夫人不是很可怜”
“可是,我”一个小丫鬟怯懦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按云公子吩咐送药过去的时候,在夫人房外听到男人的声音啊”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六目相对,过了一会儿,那稍年长的丫鬟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被庄主和老夫人直到可就了不得了”
“咱们还是快走吧被人听见了可不大好”三人说着各自散去了。
南宫晨自拐角缓步而出,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认真地思索着什么。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突然看到一片还是绿意盎然的树叶落在了走廊上。
南宫晨下意识地抬起头,便看见云寒天坐在那棵依着长廊而生的大树枝桠上。
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隐身在那丛绿色的树叶中,并不难让人发现。云寒天盘腿坐在那枝桠上,身体靠在枝干上。或许是因为靠在树上磨蹭的关系,几缕发丝从冠带中散落下来,垂落在脸颊上,那张俊秀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南宫晨站在树下静静地注视这个神秘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要接近他了解他的时候,他的疑惑不仅没有消除反而亦增加了。
“南宫公子有什么事吗”不同于往常那清冷的声音,南宫晨突然觉得云寒天今日的声音里多了些许暖意。
云寒天睁开眼睛笑意盈盈地望着南宫晨。有一瞬间,南宫晨仿佛有种难言的错觉,或许根本不是错觉,而是他心底真的有这样的渴望,渴望亲近这谜一般的少年。
“听说王世伯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南宫晨问道。
云寒天点了点头:“本就是小伤,静养几日也就是了”
“那么齐庄主呢”南宫晨突然道,“难道,以云公子之能,对于齐庄主那块疤真的无能为力”
云寒天双手枕与脑后,闭目道:“寒天不过是后学晚辈,并无回天之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根本不想为齐庄主去除那块疤痕。”
“寒天偶尔喜欢挑战自己,可是却从不做没有希望的事情”说着他的唇角竟然逸出了一抹笑容,“何况,像齐庄主脸上那支梅花真是堪称杰作。要我毁掉如此一件艺术品真是很差的感觉。”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脸上长着一个艺术品是件美事即使,那件艺术品让别人如何惊艳。”
“南宫公子似乎很关心齐庄主”
“我以为云公子与我一样关心齐庄主呢”南宫晨笑道,“或者,云公子应该比我更担心齐庄主吧”
“在下不是很明白的齐庄主的意思”云寒天心中一惊,脸上依旧是那舒懒怡然地样子。
“我想云公子一惊明白在下的意思了”
那一瞬而过的讶然之色或许别人不会注意到。可是对于一个心存试探之意的人来说,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已经足够他得出许多信息了
齐傲云坐在书桌前,一双锐目一瞬不瞬地瞪着那靠在书本上的铜镜,仿佛那块铜镜与他存在着宿世之仇一般。最近,他时常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而且随着伤口愈合,脸上的那支红梅越发却越发鲜艳,他保持这样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齐傲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摸着脸上的那支红梅花,一双鹰目染上了些许赤色。也许没有人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让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