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看着齐傲云脸上那支红梅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伤口上被抹了上等的朱砂已经渗入皮肉,只怕就算是邪医云飞扬在此也是无法抹掉这个印记了”
“齐伯父武功高绝,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在齐伯父脸上刻上这支梅花呢”
“这个问题只怕要齐庄主才能为我们解答了”云寒天站起身道。
“傲云的伤口不需要包扎吗”齐老夫人问道。
“下刀之人似乎对纹身颇有心得,下刀极有分寸。这样的伤口只需要抹上伤药即可,无需包扎”
真亦假时
因为下雨的缘故,南宫晨紧赶慢赶,终于按时赶到了枫林渡。天空正飘着细雨,天色昏暗,只怕这样的阴雨天还会持续数日。
南宫晨只顾着赶路,衣服已经湿了大半。枫林渡方圆十里只有一家小客栈。南宫晨进了客栈,有个小二出来为他迁走了坐骑。
南宫晨进了客栈只看见里面放着四张八仙桌,一个老掌柜趴在柜台后昏昏欲睡。
“掌柜,这几日,你们店里可有来过一个年轻公子”南宫晨开门见山地问道。
“什么年轻公子啊我看公子就很年轻啊”掌柜抬眼看向南宫晨,“公子是要住店还是吃东西啊”
“住店先让小二准备一些热水,再烫一壶酒,切一斤牛肉,炒两个小菜。”南宫晨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抛在柜台上。
那掌柜见了银子,昏花的老眼顿时清明了不少,脸上堆上了谄媚的笑容:“好说好说,马上就办好”
南宫晨走上楼,楼梯已经年代久远,踩在上面“吱呀”作响,仿佛马上会坍塌下去一般。这家客栈确实小的可怜,后院是厨房和掌柜与小二的住处。
楼上有两个小房间和一个大通间,而南宫晨就住在靠近楼梯的那个房间,因为里面那间的床坏掉了。
南宫晨刚进了房间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那是一种混合着汗味和各种人体味的臭气。南宫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云飞扬要约在这个鬼地方见面。
不一会儿,小二已经送来了热水。南宫晨拧了布巾简单地擦了一下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还夹着凌烈的风声。南宫晨为自己倒了杯热酒,小酌了几口,心里越发的疑惑起来。
南宫晨在客栈等了一天一夜,始终没有等到云飞扬的到来。
“没想到堂堂邪医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南宫晨又气又恼,也不知道是气云飞扬,还是气自己如此轻易前来赴约。
只是这样的小客栈他是再也不肯呆第二天了。南宫晨才出了小客栈竟然碰到了丐帮的苏洛城分舵舵主陈奇。
“南宫公子是说邪医约了你在枫林渡见面,却爽约了”陈奇惊讶地问道。
南宫晨点了点头,将随身携带的信交给了陈奇。
陈奇认真地看了看那个信封:“南宫公子确定这封信是邪医亲笔吗”
“这封信是通过贵帮送到我手上的。”
“可是,若在下没有看错,这封信应该出自女子之手。”陈奇想了想道,“再者,邪医之前曾经给我们帮主看过病。我见到过邪医开的药方,邪医写得一手漂亮的草书。”
这位陈奇原是一个官宦子弟,颇有才华,尤其对书法甚有研究。只因父亲被佞臣所害,沦落江湖才进入了丐帮。
闻言,南宫晨脸色一变:“难道是醉儿”
如果说醉儿与云飞扬有着某种联系,那么醉儿要冒充云飞扬传书约见他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那么醉儿别有心机的将他调离傲云山庄调虎离山计
“陈舵主,在下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见”在陈奇讶然的目光中,南宫晨策马回奔傲云山庄。
云寒天悠闲地靠在葡萄藤下,阳光透过藤架斑驳地落在身上。那样怡然自得的神情,让一旁注视着他的齐傲云都怀疑自己是客人,他才是主人。
“齐庄主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云寒天星眸半开,发现齐傲云竟然戴上了帏帽,不禁站起身,一双墨色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笑意。
“我想知道我脸上的疤痕是否真的无法去掉。”
“那支梅花纹的很不错啊”接收到齐傲云那杀人的目光,云寒天才隐去脸上的笑意,“庄主脸上的那支梅花纹身,被抹上了上等的朱砂。除非,削去整块皮肉。否则,就是邪医云飞扬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就削去整块皮肤”齐傲云沉声道。
“齐庄主做事果然干脆利落,对自己也这么狠”云寒天轻笑道,“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件事情我希望可以先征询齐老夫人的意见”
“云公子难道治疗每个人都会这样子征询他们的父母吗”齐傲云冷笑道。
“治疗病人这种事情一般都需要征询他本人或者家属的同意。不过,齐庄主”云寒天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你现在不是找我治病,而是在你需要动刀子的脸上动刀子。我是大夫,又不是屠夫,随随便便可以在人身上割块肉下来。”
齐傲云无语。这个云寒天似乎特别的喜欢激怒他。他都不知道夸赞他胆大还是具有不怕死的精神。
齐傲云转身欲走。
“庄主请留步”云寒天突然出声道,“庄主脸上的部分刺青覆盖在血管之上。如不是下刀极有分寸的话,只怕会伤了血管。嗯最重要的是,庄主现在动手的话,伤口也许会发炎。”
齐傲云回身,瞪视着他:“云公子这算是要挟吗”
云寒天一脸的无辜:“晚辈只认为这是一个大夫的忠告”
“叮”的一声,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引来了一阵抽气声。齐傲云猝起发难,三枚铁蒺藜分取上中下三路迎面而来。
饶是云寒天反应灵敏却也只能躲开上下两枚。眼看第三枚便要打在他的肚子上,却见剑光一闪,那最后一枚已被人挑开。
南宫晨潇洒地立于两人之间,那风尘仆仆的模样与淡定自若的神情显得意外地自在:“不知道,云公子做了什么事让世伯如此生气”
南宫晨还剑入鞘,在齐傲云不注意的位置抖了抖微微发麻的手腕。齐傲云成名江湖二十多年,他的功力已非任何一个江湖晚辈所能比。
刚才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云寒天定然非死即伤。只是不知道云寒天做了什么事让一向稳重的齐傲云要如此痛下杀手。
“哼”齐傲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齐傲云离去,南宫晨脸色一冷:“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云寒天耸了耸肩,笑得有些无所谓:“我哪知道堂堂傲云山庄庄主会做出突然袭击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虽然对于齐傲云的骤然出手有些不屑,可是南宫晨对于云寒天这种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的行为依旧无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