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往后院走时,看着天边晨光他又惊醒。
不对,先去宫中拦截甚至。
“备马!本王要即刻进宫!”穆寒舟抓着手中的画像,转身就朝门外冲去。
“王爷?此刻宫门已下钥……”管家和侍卫惊愕地想要劝阻。
“滚开!”穆寒舟一把推开他们,双目赤红,声音因急切而扭曲,“本王要见父皇!现在!立刻!!”
他必须赶在和离圣旨正式颁下之前,阻止这一切!
几乎是同一时刻,翎王府的书房。
穆翎川死死盯着余耀最终呈上来的,经过数次修改后终于有七八分相似的画像,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画像上的女子,眉目清冷,气质出尘自带一股沉静坚韧的风骨,尤其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
这不正是…
“云姑娘…怎么会……”
电光火石间,一个荒谬却无比接近真相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劈开他混沌的脑海!
他和二皇兄都被骗了。
什么侄女,什么同名,如此多雷同碰巧的地方他们为何总是听信谣言而忽视真相?
难怪,傅清闫总是一副冷漠的神情看着他。
难怪,傅云姑娘眉眼中对他一直存在排斥疏离。
难怪,她千里迢迢冒险入北黎族,是因为傅将军是她父亲。
他心心念念,想要休妻另娶的“云姑娘”,就是傅家二小姐,傅云音。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像个跳梁小丑般。
对着自己的王妃百般嫌弃,甚至纵容妾室欺辱!
想着傅云音身边的那个男子,穆翎川眼底更生戾气。
什么夫君,自己才是真正的夫君。
还有青楼之中,云姑娘宁愿去票那些脏男人都看不上他。
这到底,是对他有多失望?
“啪!”
穆翎川狠狠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清脆响亮,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稍微清醒,却也让那份被愚弄的愤怒和追悔莫及的恐慌更加尖锐。
“余耀!备马!本王要进宫!立刻!!”他嘶声吼道,声音因激动和懊悔而颤抖,一把抓起画像,如同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
宫城,深夜。
两匹快马几乎同时从不同方向疾驰而来,在紧闭的宫门前猛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前蹄高高扬起。
穆寒舟与穆翎川同时翻身下马,隔着数步距离,在宫灯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了彼此脸上那如出一辙的惊慌,急切,以及手中紧握的隐约露出女子轮廓的画卷。
兄弟二人目光相撞,瞬间都明白了对方为何在此。
一种同病相怜的荒谬感同时攫住了他们。
“皇兄(皇弟),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
最终,穆寒舟深吸一口气,率先转向宫门前值夜的禁军统领和匆匆赶来的太监总管,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本王有十万火急之事,必须立刻面见父皇!请公公通传!”
穆翎川也立刻上前,语气急促:“本王亦有天大的要事,关乎国本,耽搁不得!请公公速速禀报!”
太监总管看着这两位平日里沉稳矜持,此刻却都衣衫略显凌乱,目露血丝的王爷,心头震惊无比。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为难地躬身道:“二位殿下息怒,此刻已是子时三刻,陛下早已安歇。若无陛下特旨,老奴万万不敢惊扰圣驾啊!天大的事,可否……待到明日早朝之后?”
“等不到明日!”穆寒舟厉声道,上前一步,威压尽显,“此事关乎皇室血脉传承,关乎社稷安稳,一刻也等不得!若父皇怪罪,本王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