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铮笑着摇头,“是给你们增添困扰了吗?很抱歉,非我本意。你们放心,我来不是想威胁你们什么。只是……”
贺兰铮略带一点点不甘心道:“我怕我撑不到你们回边关的那一天。想着京城离你们近些。万一,你们想找我了方便。”
沈清棠确实有过这样的怀疑,更多的是对贺兰铮身体的担忧。
“差点忘记,谢谢你们的大夫。他很厉害!吃了他的药我好多了。”贺兰铮补充道。
沈清棠目光落在贺兰铮脸上。
就着烛光能看见贺兰铮额上和鼻尖上有汗珠。
他的房间里不冷,可也没到不动就出汗的地步。
他是疼的。
季宴时伸手,把那碗奶茶端起来放在贺兰铮手中。
贺兰铮和沈清棠都愣了一下。
沈清棠反应更快一点儿,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笑的季宴时别过头。
“谢谢。”贺兰铮低头。
沈清棠听出了不明显的颤音。
房间里陷入一种复杂的沉默。
贺兰铮开口打破沉默:“第二个问题呢?”
“来给你看诊的大夫回去跟我们说了你的情况。”沈清棠斟酌着开口,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医生都是跟家属聊病人的病情。
面对不理智的病人无法沟通,面对贺兰铮这样过于理智的病人却难免有点开不了口。
贺兰铮主动接话:“嗯。他说了,我可能活不到过年。我觉得赚了。本来这次我就该走了,是他从死神手里又给我争了些时日。”
说着看向季宴时,“你得快点想。否则我可能等不到你想告诉我的事了。”
季宴时薄唇微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孙五爷应该没跟你说,其实是有一个办法可能能治好你,就是希望比较渺小。”沈清棠拇指和食指捏出一小点缝隙,示意概率很小。
季宴时和贺兰铮齐齐看向沈清棠。
贺兰铮又看向季宴时,眉梢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