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骗人的。
他的父皇,那个似乎並不知道他还活著的父皇並非只有他一个见不得光的皇子,还有一个,与別的女人生下的皇女。
哪是最爱,哪有什么最爱……
皇城,鼓市。
柱国公府。
夜已深。
顾熙从外面走进来,刚好看到谢知微坐在梳妆檯前发呆。
果不其然,他站到背后都没见她反应过来。
“夫人”
铜镜里,谢知微猛的晃神,“老爷回来了……柱国公今日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顾熙习惯性替谢知微取下髮簪,“夫人在想什么”
“今日谢姐姐与我说了一件事,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顾熙鲜少见自家夫人脸上有愁容,“说说看。”
谢知微突然转过身,簪子上缠了几根散落的髮丝。
银簪扯紧髮丝,带来一阵细微刺痛,她忍不住蹙眉。
“夫人小心……”
谢知微不管这些,揪住顾熙衣角,“顏儿喜欢的人不是昭儿。”
顾熙小心翼翼解开发簪上的头髮,“那是谁”
“是裴冽。”
听到名字,顾熙手中动作一顿,“拱尉司的裴大人”
“就是他!”
谢知微长嘆口气,“是谁不好,偏偏是他!”
“他怎么了”
“今日听姐姐说完,我便差人出去打听一下,那个裴冽非但是拱尉司司首,还是当今皇上的九皇子。”
顾熙解开发丝,將簪子搁到桌面,又嫻熟的去解固定在髮髻上的玉扣,“皇子皇孙,也还不错。”
“怎么就不错了!”谢知微扯住顾熙手腕,有些著急,“老爷你可別糊涂!”
“怎么了”顾熙狐疑看过去。
“萧瑾一个做官的都敢当著顏儿的面娶妻纳妾,裴冽是皇子,怎么可能只娶顏儿一个人,更何况,我可听说皇上並不喜欢这个皇子,別的不说,好像皇后被打入冷宫也有他的手笔!”
“夫人这都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
“事关顏儿,我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打听,这些都是钱得来的消息。”谢知微一本正经,“他跟太子结仇,以后的日子怎么可能安生,咱们顏儿要是嫁给她,能不能幸福先不说,命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谢知微越说越害怕,“总之我不能叫顏儿嫁给他,还是昭儿好!”
见谢知微一本正经的样子,顾熙笑了,“你说谁好就谁好,时候不早,夫人早点休息。”
谢知微由著顾熙將自己扶到床榻旁边,“老爷,这事儿你可不能不上心。”
“顏儿是我们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上心。”
“那……”
“所以,你问过顏儿没有”
谢知微脱了锦缎的鞋子,挪到床里躺下来,顾熙隨后扯过被子盖好,“还没开口,我怕她真告诉我喜欢裴冽,这事我得先跟昭儿说。”
“那就明日先把昭儿叫过来,问问他的意思。”
“好。”
谢知微再欲开口时,顾熙劝她,“別想了,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