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起身,亲自將公案上最重要的那封密信,双手呈递,“唐大人辛苦。”
唐礼將两封信展开,仔细比对。
事关国情,唐礼没有半点敷衍,“陈大人且看。”
他將陈荣叫到身前,“这封信笺上,『盟』字下方『皿』字的横画写得略向上倾斜,左低右高,倾斜角度约有三度,且起笔轻、收笔重,末端还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挑之势。”
陈荣点头,確实如此。
“大人再看。”唐礼將密信拿过来,“这上面,亦有『盟』字。”
陈荣仔细观瞧,“似乎……一样。”
“一模一样。”
这四个字犹如重锤,重重砸碎萧瑾最后的心理防线,“不可能!这不可能!”
“萧瑾,连唐大人都说两封信出自同一个人,你再抵赖可说不过去了。”
陈荣拿回密信,坐到公案后面,“萧瑾,你可认罪”
“不认!”
萧瑾挣扎无果,血眼如荼,“是他们害我!”
就在这时,守在衙门外面的衙役进来传话,说是兵部尚书陆恆求见。
“你没告诉陆大人,本官正在升堂”
“回大人,陆大人知道,而且他说有关於春猎武將遇袭的重要线索。”
闻听此言,陈荣当即命衙役將陆恆请进公堂。
陆恆亦著朝服,墨色云纹的长袍,腰间玉带束得笔直。
他迈著方步踏入公堂,步履不疾不徐,朝服下摆隨著动作扫过青石板,没有半分慌乱,“拜见陈大人。”
堂审在身,陈荣並未相迎,“陆大人当真有春猎武將遇袭的重要线索”
“正是。”
陆恆摆手间,两名侍卫將他停放在外面的担架抬进来。
担架上躺著一具尸体,尸体上覆著白布。
陈荣皱眉,“陆大人,这是”
陆恆不语,上前將白布狠狠扯开。
眾人所见,一具穿著白色法衣的老道,“此人乃漠北国师,玄真。”
音落瞬间,萧瑾猛然回身,目光落在尸体上,不可置信。
陈荣亦震惊,“陆大人,这里可是刑部公堂。”
“本官当然知道这里是刑部公堂。”陆恆自怀里取出两个物件。
见状,师爷郑观急匆上前,举双手接过物件,折回公案。
陈荣看著被师爷摆在公案上的玉牌跟皮质嚢袋,眉头皱的更深,“这是”
“这是代表玄真身份的玉牌,跟其贴身嚢袋,包括袋子里装的丹丸跟符纸,皆可证明此人就是漠北国师。”
陈荣未语,倒是旁边坐著的翰林院院首唐礼先开口,“大人可否將那玉牌叫本官瞧瞧”
“当然!”
师爷转手,唐礼接过令牌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