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阮嵐泣泪横流,“瑾哥,我自问嫁入將军府恪守本分,从无越矩,你为何要诬陷我”
再看阮嵐那张脸,纵淒楚可怜,萧瑾毫不动容。
旁侧,楚依依將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泛起凉薄寒意。
信是她今晨借著夜鹰鹰首的名义交给萧瑾的。
阮嵐恨极,扑向萧瑾。
“滚开!”只这一脚,尽显绝情。
噗!
阮嵐被萧瑾踹翻在地,胸口隱痛,血箭喷涌。
她忍剧痛抬头,绝望眼底燃起一簇狠戾火苗,“萧瑾,你忘恩负义!”
“本將军这是大义灭亲!”
啪!
惊堂木响。
陈荣目冷,“萧將军,这信哪里来的”
萧瑾没看出陈荣眼中深意,拱手,“回大人,此信是本將军从这贱人房里搜到的,现在想来,春猎前夕她千方百计从本將军口中套出参与春猎官员名单,还打听春猎布防,目的就是给夜鹰通风报信!是我的错,一时大意让这种贱人蛰伏在身边,待她伏法,我自会到皇上面前,负荆请罪!”
一口一个贱人,听的阮嵐心冷如锥。
公案前,陈荣沉默良久。
数息,“这封信,是偽造。”
“什么”
见萧瑾听的不是很清楚,师爷郑观解释,“萧將军交给我家大人的这封信,阮姑娘的字跡丝毫无错,但岳锋的字跡,不是本人所写。”
“不可能!”萧瑾乍听,极力否定。
楚依依说过,这封信確確实实就是当日阮嵐跟岳锋的书信来往,毕竟他也的的確確就是这么入的局。
郑观咳嗽两声,“萧將军不应该怀疑刑部鑑定笔跡的能力。”
“但这封信就是真的!”萧瑾高声大喝。
陈荣,“郑师爷,去请翰林院的唐院首。”
“是。”
唐院首,姓唐名礼,任翰林院院首一职,从二品。
此位院首出身书香世家,弱冠便是状元郎,选庶吉士入翰林,三年后授编修。
其擅金石考据与笔跡辨识,凡经他过目的文书、碑刻,皆能凭墨色新旧、笔锋走势断真偽,曾助刑部破获数起大案。
唐礼曾为太子师,是帝师级的文臣。
换作別的案子,陈荣未必请得动这位当代通儒。
事关夜鹰,他马虎不得,亦知唐礼不会拒绝。
公堂一时沉寂,只有阮嵐哭的伤心。
萧瑾下意识看向旁边,楚依依给了他一个安稳的眼神。
“萧瑾,我只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眾人不语,视线落向堂前萧瑾。
都想看个热闹!
“腌臢的贱人。”
萧瑾的回答,纵使陈荣都觉得有些无情。
阮嵐大笑,笑声里满是悽厉跟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