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得令,命衙役赶去將军府,一去一回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衙门外传来嘈杂声音,萧瑾回身时分明看到几名衙役押著阮嵐从外面走进来,与之同行的,还有楚依依。
公堂上,阮嵐被衙役按跪在地,满目慌张,“瑾哥”
萧瑾未与之对视,反而看了眼站到他旁边的楚依依,“夫人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事,妾自然要来。”
堂上,陈荣见涉案人员皆已到齐,这方敲响惊堂木,“堂下阮嵐,你可知罪”
“知罪”
阮嵐尾音上扬,透著惶惑,“民妇不知所犯何罪,也不知大人为何要把我押到公堂!”
陈荣瞧了眼萧瑾,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低咳一声,“萧將军告你身为齐人却为梁国做事,春猎时更是勾结梁人害我大齐武將。”
阮嵐脸色骤然惨白,驀的看向站在她旁边的萧瑾,“瑾哥……”
“他说,你是夜鹰。”
陈荣一语,阮嵐眼泪瞬间溢出眼眶。
“我是夜鹰”阮嵐仿佛丧失全部力气那般跌坐在地,盯著萧瑾的双目变得血红,“萧瑾,你说我是夜鹰!”
从敲法鼓的那一刻,萧瑾再无怜惜。
他回过头,迎上阮嵐那张满是震惊的面容,“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贱妇,本將军若早知你是夜鹰,在南征时就该將你碎尸万段!”
纵使再无情意,可听到萧瑾这样诅咒谩骂自己,阮嵐仍然心痛的要命。
“你別忘了,南征时我救过你的命!”
“那是阴谋!”
萧瑾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明明是你们派人劫杀,將我逼至莲村,你再装好人救我,实则是想攀上我,伺机窃取我大齐军情!”
堂上,陈荣瞧向郑观,这话听著耳熟。
看著萧瑾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听著他字字句句绝情的话,阮嵐眼中失望如潮水蔓延,泪如雨下,“瑾哥,我们上过公堂的,你忘了”
萧瑾皱眉,“你想说什么”
“当初柱国公府二公子楚锦珏诬陷我是夜鹰时,就是这样的说辞,事实证明我是清白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岳锋的夜鹰陷害,大人!”
阮嵐突然跪地,泣泪悲鸣,“当时也是大人亲审的案,民妇无罪!”
陈荣低咳一声,“萧將军,你说阮嵐是夜鹰,可有证据”
萧瑾冷眼瞧向阮嵐,继而自怀里取出一张信笺,“若不是那个岳锋,我还不知道她是夜鹰!”
作为师爷,郑观最清楚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他上前接过萧瑾手里信笺,转身恭敬呈到陈荣手里。
“这是”
“回大人,这是她与岳锋的私下通信!”萧瑾高声喝道,“当日那桩案子,是夜鹰推岳锋出来背锅,目的就是保住这个贱女人,让她继续留在本將军身边,伺机作乱!”
萧瑾一字一句,带著狠戾,“这个贱人,罪该万死!”
阮嵐早就知道萧瑾无情,却不知他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
泪是真的,祭奠她过往有过的真情,“大人,民妇冤枉!”
陈荣展信,仔细看过之后將信递迴到师爷手里。
师爷则將信送到阮嵐面前。
阮嵐颤抖著接在手里,上面是岳锋写给她的信,大概意思与萧瑾所言相差无几,“这信是假的……”
“白纸黑字,你还敢抵赖”
萧瑾拱手,信誓旦旦,“大人可调取当日岳锋笔跡对照,这封信必为真!”
不用他说,郑观早命人將当日卷宗取到公堂,鑑定笔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