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愿被人一剑砍掉脑袋,也不想再承受哪怕一秒钟这样的痛苦。
“告诉我,关於斩门的一切。”
萧辰收回手指,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声音依旧平淡,不带丝毫感情。
“它的据点在哪有多少人首领是谁那种邪恶的诅咒如何解除”
“我说,我说……”
江別鹤几乎要昏厥过去。
神魂上的剧痛,让他连思考都变得奢侈。
他语无伦次地嘶吼著:“斩门行踪诡秘,我不知道首领是谁,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萧辰眉头微微皱起,再次伸出手指。
“不!不要!!”
江別鹤眼中的恐惧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指尖再次落下。
“啊啊啊!”
新一轮的惨叫,比刚才还要悽厉十倍。
这一次,那些黑线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亿万只细小的毒虫,在他的神魂上啃噬、钻探。
“诅咒,什么诅咒,我不知道什么诅咒啊!”
江別鹤的眼耳口鼻中,都渗出了黑色的血丝,这是神魂严重受创的跡象。
“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看著他眼神中不似作偽的痛苦与茫然,萧辰眼中寒意更盛。
但是,还是停下了手。
石狱中,江別鹤那破风箱一般的喘息声响起。
他像一条濒死的狗,趴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透,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萧辰沉默片刻,蹲下身体,一把揪住他的头髮。
迫使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所以说,你不是斩门的人。”
这一次,萧辰用的是陈述句。
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最深处的谎言。
江別鹤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他最后的底牌,最后的偽装,被如此轻而易举地撕开了。
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再也顾不上任何尊严和谎言,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竹筒倒豆子般將一切都吼了出来。
“我不是!我不是斩门的人!我在撒谎!”
“很多年前,我还是天仙时,偶然在一处上古秘境中,遇到过一个斩门的人!”
“他很强,非常强!”
“我想加入他们,可是,他根本看不上我,说我只是螻蚁,连给斩门提鞋都不配!”
“我只是听他提起过斩门的威名,知道这是一个禁忌的存在!”
“我以为,喊出这个名字,能嚇住你们……”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江別鹤涕泪交加,说到最后,竟然呜呜地哭了出来。
一个金仙境大能,此刻,竟然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萧辰的眼神,冷得像是万载玄冰。
他心中翻涌的希望,在这一刻,被彻底浇灭。
原来,这只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原来,自己空欢喜一场。
那股巨大的失落感,几乎要將他吞噬。
他揪著江別鹤头髮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啊!疼,疼疼疼!”
江別鹤吃痛地叫著,哭喊道:“別杀我!我还有用!我真的还有用!”
“我虽然不知道斩门的据点在哪儿,但是,我知道一个线索!绝对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