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一盒烟。
一根接一根。
烟雾迷漫在商北梟立体的五官上,让稜角分明的五官稍微柔和了些许,同时也更加虚无縹緲。
楼下。
商眠一脚剎车停在昭身边,“我爷爷还没醒”
昭坐进车里,点点头,她说道,“医生说是急火攻心,不能再受刺激了。”
商眠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把阿今嚇坏了吧”
坐在副驾驶上的阿今听到喊自己,她赶紧反应过来,说道,“还行。”
商眠笑笑。
她攥著方向盘。
嘆出很长的一口气,她说道,“从小时候到现在,其实始终不曾见过我奶奶几面,一直觉得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漠,是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恨商家,昭昭,你觉得她是罪该万死,还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昭不想在背后谈论一个已经去世的人。
她简单的说道,“追求不同吧,她想要的丈夫的类型,老爷子满足不了她。”
商眠抿抿唇,“其实我爷爷一直对我奶奶挺好的,就是是个工作狂,就像是现在的我四叔,但是我四叔对四婶,甚至没有爷爷对奶奶那样好。”
提起商北漠。
商眠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她说道,“昭昭我跟你说,我四叔年轻时候,还挺叛逆的,不是现在这样要死不死的鬼样子。”
昭认识商北漠的时候,商北漠就是高高在上、手握权柄的上位者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见过另外模样的商北漠。
对於商眠口中的商北漠的另外一个模样,她甚至都想像不出来。
商眠將车开到小区楼下,“好了,我要去医院了,你们赶紧回家吧。”
昭带著阿今下车。
商眠一脚油门又跑了。
——
医院的顶楼露台。
司政年被带到。
他关心的问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商北梟骨节分明的手骨之间,夹著一根香菸。
明明灭灭的火点,隨著商北梟的动作,在黑暗中留下一串串火光的痕跡。
商北梟淡淡的声音飘渺寒凉,他轻声说道,“没什么大事。”
司政年点点头。
他忍不住说道,“老爷子年纪大了,又受到这样的刺激,一定要好好……”
他的吩咐还没说完。
就被商北梟不耐烦的打断,“傅淑婉死的时候,你衝进去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政年喉咙滚动。
后半夜。
起风了。
吹拂司政年的衣摆,微微摇动,“这是我的私事。”
商北梟字字珠璣,“私事故意放走通缉犯傅淑婉,並用枪打伤自己,偽装现场,这也是私事”
司政年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商北梟张口还是刚才的问题。
他问道,“那句话,什么意思”
司政年缄默不语。
恰好这时候。
小五跑来。
他將新鲜出炉的dna鑑定报告交给了商北梟。
並且体贴的打开了自己手机的手电筒。
微弱的灯光下。
商北梟翻开鑑定结果。
直接翻阅到最后一页,看到医院给出的dna鑑定结果,显示两人並没有任何亲缘关係。
而这一份亲子鑑定,是司政年和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