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都因极度的恐惧而涌了出来。
刘东伸手将他嘴里塞着的臭袜子拽了出来,但匕首的位置丝毫未动。
那人立刻大口喘气,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是用惊恐万状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黑影。
“前些天,你们这里是不是抓了一个华国间谍?”刘东问道。
“不……不是,不是我们抓的”那人声音发抖带着哭腔,语速极快,生怕说慢了刀子就捅进去了。
“是……是阮昌胜老大。他跟那人有冲突,好像是生意上的事……那人很厉害,打伤了我们七八个兄弟……”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在刀尖下滚动继续说:“后来……后来阮老大就说,说那人是华国派来的间谍,他故意把消息漏了出去,告诉了黑手党的瓦西里,惊动了……惊动了克格勃的人。
刀尖又往里压了一分,冰冷的锋刃已经扎进了颤动的皮肤。刘东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森然的寒意:“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被抵着咽喉的男人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眼睛瞪得滚圆,语无伦次地快速回答:“二……二十八九岁,个子不高,有点瘦……梳、梳的是中分头,头发有点乱……眼睛大大的,瞪人的时候很凶……左、左边眉毛好像有道疤……”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刘东的耳朵里,扎进他心里。
中分头,大眼睛,二十八九,眉梢的疤——那是在滇南前线弹片崩的。
二铁子,他过命的兄弟,上次回去二铁子还笑着捶他肩膀,说“东子,这趟完了回去喝你的喜酒”。
刘东肝肠寸断,心里的痛不足以形容其万一。他眼前似乎恍惚了一下,又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清晰到能看清面前这人惊恐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