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铁子死有关的人……全都得死。
没有怒吼,没有颤抖,甚至没有再多一丝表情的变化。刘东只是看着眼前这张涕泪横流、充满乞求的脸,手腕骤然向前一送。
“噗!”
一声轻微的声响,匕首彻底没入了对方的咽喉。那人的眼睛骤然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漏气声,剧烈的痉挛只持续了一两秒,便彻底瘫软下去。
刘东缓缓拔出匕首,温热的液体顺着血槽涌出。他就着尸体的衣服,慢慢擦干净刀身,动作很慢。
然后将匕首插回腰间,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凝固的黑暗。
转身,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走廊依旧昏暗寂静。守在楼梯口的张晓睿回头,对上刘东的眼睛时,心里莫名一凛。那双眼睛里阴沉得吓人,刘东极轻微地摆了一下头。
张晓睿会意,立刻让开位置。
刘东在前,张晓睿在后,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楼梯有些老旧,他们极为小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下了楼梯,是一个相对宽敞的仓库,亮着昏暗的灯光,里面堆着一些破旧木箱和机器零件。
与楼上的死寂不同,仓库另一端隐约透出灯光,还有人声传来。
他们悄然靠近,声音渐渐清晰了些,是从一个亮着灯的房间传出的,说的是越南话,语调时而兴奋,时而骂骂咧咧,夹杂着纸牌甩在桌上的“啪啪”声——里面有几个人正在玩牌。
而在紧邻着牌室的另一个房间门缝下,也透出些亮光,里面传出鼾声,一起一伏,有人睡得正沉。
刘东贴在墙边,竖起两根手指,朝传出说话和纸牌声的房间指了指,又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张晓睿点点头,抽出匕首,悄无声息地伏低身子,躲那间牌室的门外,身体紧贴门框,屏息聆听。
刘东则转向了那间传出鼾声的屋子。左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感受了一下门轴的力道,右手反握匕首,刃口贴着小臂内侧。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道缝隙,里面是一个简陋的宿舍,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泡。三张铁架床靠墙摆放,两张床上有人蒙头大睡,鼾声正是从其中一张床上传来,另一张床上的人则侧卧着,背对门口。靠门这边的那张床空着,被子胡乱堆着。
刘东侧身闪入,反手将门虚掩,
打鼾的那人仰面躺着,嘴巴微张,喉咙随着鼾声起伏。刘东站在床头,左手如电般探出扣住了对方的下颌骨,猛地向上一抬,几乎在同一瞬间,右手的匕首自下而上,从对方暴露的颈侧狠狠刺入,刀尖穿透皮肉,一下切断了气管颈脉血管。
鼾声戛然而止,短促的“嗬”声。那人的身体猛地一弹,四肢抽搐了两下,便迅速瘫软下去。
拔刀,温热的血珠在刀尖颤动。刘东的目光已经转向另一张床上的侧卧者。或许是弥漫开的血腥气刺激了神经,那人模糊地咕哝了一声,似乎想要翻身。
刘东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在对方刚刚半转过身的刹那,左手猛地捂了上去,同时右手的匕首对准耳后狠狠捅了进去,并且用力一拧。
那人连一声像样的闷哼都没能发出,身体剧烈地挣扎了一下,眼睛在刘东的指缝间惊恐地圆睁,随即迅速失去了神采,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