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你知道我喜欢..”
他话还没说完,胸口就被捶了一拳,疼的他一下话都咽了下去。
陈清然已经急了。
“我说了,你不要说这种话!”
真烦人。
她听得头皮都是麻的。
贺霖捂着胸口点了点头。
清然知道就好。
看着清然大步往回走,还一步三回头,脸和耳朵都是红的,他脸上藏不住的笑容。
清然肯定也有点儿喜欢他的。
不然不会害羞。
应该是这样吧。
他爸妈都在单位过集体年,家里只有他爷爷一个人,想说的话说完了,他就匆忙下楼回家陪爷爷。
出了门,踩在雪上,听着咯咯吱吱的声音。
他的心里交织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一边走,一边回头往二楼的房间看,看见那窗口一抹红色闪过的时候。
他心里更多了几分笃定。
清然肯定也是有些喜欢他的。
只不过她或许还没有完全明白,男女之间的喜欢,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
房间里。
姜喜珠看着满脸通红,还装的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往窗户那边走的清然。
撞了撞齐茵的胳膊,示意她看。
两个人对视一笑。
目光里都是对大闺女开窍的欣慰。
如火如荼的四清运动并没有因为新年伊始就停下来。
大年初二外公打来电话。
说央美的许校长父子俩被学校的学生举报画“黑画”。
大年初一搜查小队就上了门,在他们家里发现不少外文书籍,以及两幅资产阶级作风的油画。
人已经被带走调查了。
安排他们今年不用去戴河走亲戚,让陈清河把大姐的东西送到戴河。
陈清河其实想让大姐住在家里,他心里踏实。
但考虑到珠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加上陈宴河还小,真要搜查小队上门,他和爸不在家里,孕妇和小孩很容易在混乱中出事儿。
而现在的这些搜查小队,多是十几岁的学生,做起事情来没轻没重,才不管你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只要上门搜查,瓦片都要揭开查查。
听说许校长的院子都被掘底三尺翻了一遍。
他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他太清楚这帮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了。
虽然心疼大姐,但还是把大姐的东西送到了戴河。
戴河修养所的治安级别比大院要高得多,而且都是些退休干部。
而他们司令部大院,据他所知的,已经有好几个孩子都参与到大清查活动里了。
姜喜珠开年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就让陈德善出面给她在学校请了长假。
许校长父子俩被下放,无形中鼓励了学生们搞活动。
开年学校不少的教授和讲师都被学生以各种名头举报了。
毕竟是艺术类大学。
或多或少都是沾一些小资类的。
特别是油画班的教授,不少都是有国外留学经历的。
一个星期大半的时间都在搞各种活动,有些老师正上着课,突然就被冲过来的学生押走了。
有的甚至当场被戴上了帽子。
姜喜珠觉得在学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今天还站在一起交流的老师,明天就被带走清查,也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干脆就休息在家里,整理自己原先的画稿。
再者年后她肚子越来越大,厚衣服也有些挡不住身形了,在这个节骨点上,她也不想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