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看着被陈清然抓着的袖子,视线紧盯着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指。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她攥在了手心。
更是心潮澎湃了。
他就是突然想清然了。
所以找了个借口来看她。
陈清然等四处没人的时候,才抱着胳膊,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当我陈清然什么人!是花钱可以收买的吗?大过年的,你可别整幺蛾子,不然我可要动手的!”
贺霖看她只穿了一个红色的毛衣,解着自己的军大衣的扣子,就要脱衣服给她穿。
脸上挂着些淡笑。
“你想动手就动手吧,我抗揍。这钱是小时候我欠你的,你忘了吗?
54年7月,咱们俩打赌,我输了。
当时赌约是一千块钱,当时我说有钱了就给你,你忘了吗?”
陈清然抱着胳膊想着。
有这回事儿吗?
好像是有。
贺霖看她还没想起来,边脱大衣边说。
“就是咱俩在沙滩上捡贝壳的那回,你说太阳落山之前,谁捡的多谁就赢,你还差点儿被潮水冲走,吓得我哇哇大哭那回。”
陈清然立马就想起来了。
脸上露出些恍然大悟的笑容。
“我想起来,你哭的鼻涕糊了一脸,恶心的很。”
她正回忆着到底谁赢了,肩膀上一沉,一个带着酒味儿的大衣就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顿时脸色一红。
有些嫌弃的把大衣脱下又扔到了他的怀里。
“谁要穿你的衣服!都是酒味儿,你要把我熏死啊!”
说完就要走。
贺霖赶忙抱着衣服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就喝了这一回,以后你不让我就不喝了。
这个是我输给你的钱,你拿着。
我打听了,明天和平门外的琉璃厂正常有厂甸,那买煎灌肠,山楂链儿不待花钱啊。
等初三西便门外面还有高跷和小车会,到时候有卖空竹的,鬼面面具,万花筒的,都要花钱的。”
陈清然抱着胳膊一把把人扒开。
转头哼了一声。
“我有钱,少收买我。”
虽然现在没钱,但是明天早上肯定有压岁钱。
爸爸给五十,妈妈给五百,爷爷给十块,这就五百六了,加上陈宴河的,一千多了。
够花了。
到时候去外公外婆家,一个人再给她五百块,她有的是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男人的钱,她只花陈宴河和陈老头的,要是哥哥愿意给她,她也是乐意花的。
旁人的,她才不要。
图谋不轨。
贺霖看着那高挑的背影。
实在是忍不住了,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清然,我...我喜欢你,我想让你花我的钱。”
酒壮怂人胆。
他特意喝了爷爷半斤老参酒,才出门。
出门前爷爷还交代。
好的女同志都是难追的。
让他一定要脸皮子厚,嘴皮子活。
陈清然吓得先是捂住了自己耳朵,而后飞奔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很是严肃的说道。
“你不准说这种话!不然我打死你!!”
贺霖却抿着嘴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