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再开盘,说不定比之前更受追捧!”
这个时候,有主意总比没主意强,哪怕只是听上去可行。
“说得对!作坊城这次风光无限,可它地处偏远是改不了的硬伤。我们把排水的问题解决了,地段的优势只会愈发明显,到时候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长孙冲和韦思仁你一言我一语,试图为彼此打气。
一直沉默的杜荷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敲在两人亢奋的心头:“长孙兄,韦兄,我们把坊内的沟渠挖成河道都行,可挖出来的水,往何处去?”
“长安城主干的排水渠,能容纳我们归义坊的水量吗?我们的沟渠修得再好,也只是一个蓄水的大坑。”
“只要再来一场雨,哪怕雨量只有上次的三分之一,水排不出去,归义坊地势又低,结果还是一样。”
这番话瞬间浇熄了长孙冲和韦思仁刚刚燃起的火焰。
他们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恢复了最初的惨白。
是啊,症结根本不在归义坊内部,而在整个长安城的布局。
这是一个他们根本无力撼动的死结。
“那……”长孙冲的声音干涩沙哑,“这归义坊,就这么废了?”
这个问题盘旋在三人头顶,无人能答。
放弃,意味着血本无归;不放弃,却又前路茫茫。
几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公子哥,此刻愁眉紧锁,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
今日是休沐之日,长安城在经历了一周多的奋力修缮后,总算从洪水的阴影中挣脱出来,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生气。
然而,街头巷尾那些尚未清理的断壁残垣,仍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天灾的恐怖。
“杨兄,请!”五合居的雅间内,殿中侍御史贺勤劳举起酒杯,热情地向对面的杨本满示意。
今日这场酒宴,正是他特意为杨本满设的。
“贺兄太客气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若有何事需要兄弟帮忙,但说无妨。”
杨本满与贺勤劳相识多年,深知对方秉性,不喜拐弯抹角。
“倒也无甚大事,只是许久未见,单纯想与杨兄小酌几杯。”
贺勤劳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的官阶虽比杨本满略高,但有些话毕竟涉及私利,让他这素来以正直示人的御史难以启齿。
“我听闻,贺兄昨日将归义坊那处宅子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