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点头，“好，好。”
她不再说话了，低头就朝着外面走去。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只会让自己更生气。
裴寂赶紧追上去，“你现在情绪太激动，我送你回去。”
温瓷刚想开骂，余光看到走廊旁边站着的小孩子，瞬间把骂声咽回去了。
慕慕被程淮牵着，安静的看着这边。
裴寂今晚是来给慕慕拿药的，这会儿上前，将孩子抱起来。
慕慕的视线落在他的脸颊上，抬手摸了摸，“爸爸。”
她又看向温瓷，似乎锁定了是温瓷打的。
温瓷有些尴尬，浑身的气一瞬间就消失了，急急解释道：“你爸用脸颊来扇我的手，我都吓坏了。”
裴寂看着她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
他的药还没取好，干脆将孩子直接放地上，抓过温瓷的手牵住慕慕的，“我去取药，慕慕身体一直不太好，需要人看着。”
温瓷下意识的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余光看到孩子病弱的脸颊，心口像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牵着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又怕孩子觉得椅子硬，干脆将人抱自己怀里。
她没好气的对裴寂说道：“快点吧。”
他不是那么厉害吗？怎么能让孩子总是这么病恹恹的，裴寂这个爸爸明显不合格。
她忍不住将手收紧，想低头跟慕慕说两句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口乱。
慕慕这是第一次被温瓷抱，她僵着不敢动，双手紧张的放在自己的面前搅紧，又怕自己太重了，会压得温瓷的腿不舒服，她浑身都热，大概是又生病了吧，所以每次靠近温瓷，整个人都会被蒸红。
温瓷看裴寂跟程淮都离开十几分钟了，还是没回来，这么一直沉默着也不是个办法，忍不住问了一句，“慕慕，你爸爸是不是没有经常陪着你？”
慕慕脸颊一瞬间更红，想扭头去看她，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太僵硬。
她的怀抱好温暖，比毛茸茸的地毯都温暖。
她的鼻尖都溢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温瓷看她不回复，想着自己这个问题是不是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刚想着转移话题，就听到孩子说：“爸爸，很好。”
她松了口气，因为每次这个孩子只说那么几个字，她就猜估计平时没怎么跟人说话，才不知道正常的沟通是什么样子的。
裴寂会养孩子吗？
怎么养得病恹恹还这么沉默。
她心里有气，又觉得自己这气真是莫名其妙，“你妈妈怎么不陪着来？”
许沐恩真是命好啊，生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慕慕终于扭头看她，眼神安静，“她？”
“对，许沐恩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裴寂刚走到这边，就看到一向没什么情绪的慕慕急得脸颊红了，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她不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