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潜在暗处的危险,根本防不胜防。”虞觅坐在沙发上,语气沉重地叹息道。
“那个……那么大的超市,肯定有监控摄像头的吧?我们是不是可以……”一直安静旁听的竹香,怯生生地轻声提议。
“对!监控!肯定有!”虞觅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她几乎是立刻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去拨徐叙的号码。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不等虞觅开口,听筒里便清晰地传来徐叙那比平时更加低沉、更加紧绷的声音,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正要联系你们。”
“快看手机,我马上发一段视频过去……是超市内部和附近出口的监控录像。”
“好。”虞觅没有丝毫犹豫,声音短促而坚定。
“我现在回来。”电话那头,徐叙话音未落,便切断了通讯。
几乎是同一瞬间,我和虞觅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微信提示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是徐叙发来的信息,附带一个仅有一分钟的监控视频。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我点开了那段影像。
画面里,岑苍栖刚结完账,购物小票捏在指间,步履从容地通过了超市闸门。
他并未走远,只是驻足在不远处一个略显空旷的角落,目光穿透人群,长久地、专注地凝视着收银台前排起的长龙,等待我们。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身影,一个与我身形轮廓、五官样貌乃至衣着打扮都分毫不差的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结账队伍之中。
那“人”动作有些迟滞,缓慢地挤出拥挤的人群,径直朝着等待中的岑苍栖走去。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仅仅几秒。
然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岑苍栖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变得麻木而僵硬。
他如同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顺从地、毫无反抗地伸出手臂,挽住了那个“我”的胳膊。
随后,两人并肩,一步步走出了监控镜头的捕捉范围,彻底消失,再无踪迹。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出细碎的声响。
“绾绾,那是……你吗?”
虞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她迅速将监控画面暂停在“我”出现的那一帧,眼神在我和屏幕之间反复跳跃、仔细比对,如同在审视一个不可思议的赝品。
“简直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我。”我脱口而出,胸腔剧烈起伏,一股混杂着愤怒与恐惧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让我难以自持。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腾的心绪。
“但,我知道是谁。”
这一幕,太过熟悉了。
在玉山村,在那没有冰冷电子眼记录一切的夜晚,同样的事情就曾发生过。
只是那时,是婆婆的残魂,带着血泪的控诉告诉我,那只邪祟,变成了我的模样,将他们带去了苍山。
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
脑海中浮现出婆婆浑身是血的尸体。
以及岑苍栖无助又充满恐惧的被悬挂在那处阴冷的山洞里。
玄阳铁钉贯穿了他的掌心,留下两个狰狞可怖的血洞。
他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
和虞觅是在离开了玉山村之后才得以相识,她不知道我们从前经历过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