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起蒸饼一口咬下,不由得连连赞叹。
“好手艺,孙庄头手下之人竟然还有如此厨艺?”
孙大同捋着胡须笑道:“庄上掌勺的是我的三叔,早年间在县城的酒楼干过厨子,后来年龄大了便回到了庄里。”
“别看他干瘦,一人能抗几袋粮,这手调和五味的本事就是在酒楼练就的,就算是遇到寻常厨子怕也比不得。”
沈砚点点头,他吃得倒也不快。
一个蒸饼吃上几口下去才彻底吃完,吃完一个就是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
孙大同做事也确实实在,每个蒸饼都有成年人拳头大小。
寻常壮汉吃上三四个就已经打上了饱嗝,沈砚却一口气接连吃下七八个。
吃饭的速度虽然没有李德友快,但是数量着实惊人。
李德友起初还陪着说话,很快,目光不由自主地便落在沈砚身上。
一抹惊讶之色在他眼底一闪而逝。
好家伙,这沈砚平日里看着人高马大,想不到饭量居然如此惊人!
他不由得想起县城里那些练武师傅明明看上去稀松平常,却劲力浑厚。
看来有真本事之人多半不能以常理来揣测。
难怪沈砚能单桥匹马挑翻了漕帮,单从饭量上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孙大同也注意到了沈砚的饭量,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吃饱了,体魄强劲,进山剿贼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很快,最后一口热汤下肚。
沈砚放下碗筷,浑身上下血液奔涌,身体就像一个火炉散发着熊熊热量。
他取了布帛,不急不缓地擦拭嘴角。
孙大同这才笑着开口,“沈大人,眼下天色办明未明,您不如再歇息一会儿,等天光大亮再前往山林?”
沈砚抬头,神色之中没有半分饱餐之后的慵懒,开口问道:“孙庄头,那贼人昨夜刚杀了一名庄丁,你说此贼是趁着夜色藏匿身形,还是连夜远逃?”
孙大同表情一怔,一头雾水地看向沈砚。
一旁的李德友放下碗筷,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外之色。
“原来如此,还是沈大人行事果决思虑周详。”
“那贼人昨夜杀了人,一定会在山中寻找藏身之所,若是耽搁下去,等他缓过气来,只怕已经藏进更深的山坳去了。”
孙大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错,是孙某思虑不周了,既然如此,我立刻就去取来那件金丝软甲赠予大人。”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紧接着,一道道惊呼声从随之响起。
“冷箭!有人受伤了!”
“张教头中箭了!大家快躲在庄墙后面!”
惊呼声,呐喊声,脚步声......
外面一时间乱作一团。
李德友脸色一怔,眼底明显浮现出几分慌乱。
有人杀上了上田庄!
这种情况下,除了那个边军还能有谁?
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狠辣,竟敢杀回来!
孙大同身为庄头,第一时间站起身,下意识地要冲出屋门。
“别动!”
沈砚一声低喝,就在孙大同动身的同时,他左手一按桌面,右手闪电般探出。
用力一推!
嘭!
孙大同被推了出去,踉跄着跌倒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