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进了......赌场。”
“?”
程实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把人逼疯是疯到赌场里去了。
南宫凄惨地笑笑:
“爸爸赢了,赢了很多钱,天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钱,多到甚至引来了几辆车的安保。
他们将赌场围得水泄不通,确认着最后的数目。
我们被推到一边,我哭着喊爸爸,爷爷捂住了我的嘴。
但很快爸爸就出来了,他用最快的方式,从那栋赌场的顶层跳到了我面前。
筹码炸落一地。
他死了。
就在我的眼前。
无数安保蜂拥而出,围住了他的尸体,他们说爸爸出千,还拒不承认,甚至怀揣着偷来的不属于他的筹码企图跳楼逃跑......
跳楼逃跑,我从未想过生活已经把他逼成了这样。
那一刻,我的天塌了。
也是那一天,病痛缠身的爷爷成了我的天。
他告诉我这都是命,他的命不好,连累了爸爸,他知道这个家很难熬,其实早就想死,但他又怕他的儿子失去爸爸,所以不敢死,也不舍得死。
现在他更不能死,因为我还很小,一个小女娃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活不下去的。
于是一个在家里从来都躺着养病的老人就这么带着我在陌生的城市里挣扎着住了下来。
我们就住在赌场不远处的巷子里,靠着那些赌客赢钱后的施舍艰难地活着。
爷爷每天都会在墙上刻字,将那些给钱的赌客记下来,他说赌博为恶,但人心向善,一码归一码,只要人活着,就不能忘了对自己伸过的手。
爷爷不认识他们,只能记下他们的样子,大风衣、黄衬衫、百褶裙......久而久之,巷子的墙写满了,还成了赌场吸引赌客的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