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经过赌场的赌客都会给爷爷施舍一点喜钱,图个好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活得稍好了一点。
但也没那么好,因为爷爷快不行了。
在爷爷离世前的一段日子,他遇到了那个把我拉出苦海的人。
大叔也是一个赌客,而且是个豪客。
他经常初入那家赌场,每次出现都有人专门接待。
有一天他看到了乞钱的爷爷,便跟着爷爷在门口坐了一会儿。
爷爷浑身病痛,久病成医,摸索出了一些自我止痛的门道,那个人身上似乎也有病,跟着爷爷学了好一会儿,觉得有用,便赏了爷爷一枚筹码。
直到赌场的人客客气气地前来兑换,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一枚筹码就值十万,原来那些安保也可以如此和颜悦色地待人。
这笔钱对于纸醉金迷的大城市来说,很少,但对于孤苦无依的爷爷和我来说,很多,太多了,多到让人害怕。
爷爷不安心,想退回去,可再碰到那人时,那人却说:
‘就算是你儿子死前给你挣来的,赌场的钱,有什么好退的?
输,不可怕;输不起,才可怕。
这事儿是赌场错了。’
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也是那天的见证者之一,原来爸爸并没有出千,他只是赢得太多了......
命运真的眷顾了我们,但也在同一天抛弃了我们。
不久大叔便赢垮了那座赌场,将一半的钱‘还’给了爷爷。
但爷爷没要,也不敢要,他将所有的钱捐了出去,只留下供我上学的钱,然后将我送入学校,告别了这个世界。
自那时起,我就‘继承’了爷爷的一切。
我感激所有对我好的人,也想报答所有帮过我的人。
哪怕苦难再多,我也想听他的话,做个有用之人。”
南宫哭了。
苦难从未放过她,但她已经找到了战胜苦难的方法。
程实面色渐柔,无声离去。
南宫的坚强足以保护她的脆弱,此时的南宫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安静舔舐伤口的空间。
程实离开传火大厅后并未急着召集即将继位的众人,而是在【腐朽】尚在的最后时间里,再一次祈愿求见了【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