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家名声之类不必介怀,也无须担心,我少时贫贱,也没什么名声,进士及第,宦海沉浮方有今日名高。
足见所谓名声需向内求索,无须外求。
若赵立宽自爱自强,不需有那些顾虑。”
吴仙衣认真听完,点头道:“我知道了爷爷.....”
过了许久,女人们去里面看针线活,说要给北宁郡主的孩子准备些用具。
只留下吴光启与吴言君父子两品宫中御赐的鹿茸酒。
期间说了在西南的孙子吴锦衣的近况。
又说起当初赵立宽在西南作战时,孙子吴锦衣曾主动请命要与赵立宽一道奔赴前线剿贼。
“当时恐其有失,溺爱呵护,不许前往,没想到错失大好良机。
像段上使家的孩子,年纪和锦衣差不多,跟着赵殿帅屡立战功,这回回来必身居高位。”
吴言君颇为后悔,当初自己是出于担心孩子而不许他随赵立宽讨贼。
没想到却误了他前程。
与他同一辈的段家后代段思全在赵立宽手下回来定是军中高位,自己儿子却依旧是地方领军武官,差距很大。
更让吴言君自责,他当初就该相信赵立宽的。
吴光启暗叹口气,也无可奈何,儿子是长在富贵乡里的,难免缺乏决心。
只能安慰:“那时谁又知道赵立宽有此番本事,至少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锦衣的事以后可以请他帮帮忙。
就是以后要记得这个教训。”
“父亲教诲得是。”吴言君连恭敬说。
说了一会儿,他又不解:“父亲,儿有一事不解。”
吴光启把酒杯放在漆桌上看着他。
“司马相公在西南时就对赵殿帅多有相助,于朝堂上又与父亲一同支持其用兵。
为何如今赵殿帅得胜,反与父亲相悖,不想令其主持西北事宜。”吴言君不解道。
吴光启笑了,喝了一口鹿茸美酒,为儿子解惑:“这没什么奇怪的。
当初支持赵立宽只为迎合陛下。
以司马家之势,哪怕赵立宽败了他们也没事,对陛下来说却是雪中送炭,何不顺水推舟得陛下欢心。”
说着他以手指火盆里烤着的红薯:“如今瓜熟蒂落,西北已定,自然想寻一个自己人去主持局面。
倒是遴选官员,整顿府库,里面多少油水。他们自然盼望能把自己人安插过去,把好处都揽入自己人怀中。
仙衣嫁过去,赵立宽本就和你我是一家人。”
吴光启咳嗽一声补充道;“当然,其久在西北,亲自打下兴庆府,自然是最了解当地情况,知道那里事情的人。
于情于理都应该由他去主持此事才对。”
吴言君思之良久,缓缓点头:“儿明白父亲的苦心了。”
.....
十月上旬,随着前线快马疾驰回京,更加详细的战报陆续到达。
满城欢腾,朝廷也忙碌起来。
扩地几十州,上百县,数百万人口,是自太祖开国以来没有过的壮举。
全国上下欢欣鼓舞,共襄盛举,共庆盛事。
赵府炙手可热,拜访者络绎不绝,恨不能踏断门槛。
赵府一律以家主不在拒之。
但与上次不同,访客依旧不放弃,都是留下礼物才走。
朝堂上也是一片喜庆,歌功颂德不绝于耳。
没有人愿在这时候跟陛下唱反调。
初五大朝上,陛下令魏浦高声诵读战报,又当场令翰林院拟写一份颂书,赞颂赵立宽的功绩,并先发御前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