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裕将唐忠的话与刘氏说了一遍,刘氏也差点吓破了胆,人虽然是唐靖裕杀的,可东西都自己这里藏着,若是查出来唐靖裕不认账,岂不是要自己背着罪名?
如今有孩子还能保住性命,倘或孩子没了只怕......
刘氏眼珠一转,拉着唐靖裕的手道:“东西是在咱们这里没错,大不了你说是老太太给咱们的,谁看见咱们那夜去了老太太屋里?”
唐靖裕赶紧点头,可念头一转又急了:“老太太的东西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是知道的,万一二弟拿了丫鬟们去审,岂不是漏了马脚?”
刘氏一想,拽着唐靖裕的胳膊,小声在他耳边道:“你也别慌,横竖没有人证物证,不过是凭嘴说去,咱们不承认,官府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况且县太爷还收了咱们银子,只要他敢说是咱们,咱们就嚷嚷出来说他收了咱们银子才断管氏是凶手,县太爷不是傻子,断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唐靖裕闻言觉得在理,只是外头应付过去,家里又该怎么着?日日见着唐忠总是心里不安,再者万一唐忠以此威胁要夺财产,自己提心吊胆这么久,岂不是为他人做嫁妆?
从刘氏屋里出来,唐靖裕也有了自己的一番打算,倘或实在开脱不了,便将一切都推到刘氏头上,孩子生下来交给唐太太养活也是一样,死一个妾好过自己死。
刘氏自然也不会全信唐靖裕,万一事情暴露唐靖裕不见得能保全自己,既然这样,还需想过抽身的法子,自己在唐靖裕身上也刮了不少银两,全换成银票卷包一走,改名换姓自在过安生日子去。
管黎入狱已经一月有余,如今最担心的是地里的棉花,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收成,自打入狱之后管黎让婉秋姐妹帮着照看外头,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甚,一个个都不来牢里看看,或送信过来。
婉秋姐妹此时正忙的不可开交,棉花收成大好,不少本地商户上门求购,听富贵说这是第一遍摘花,一亩地大约能摘二石左右的棉花,比南地还多一成,上百亩地,不但本地够用,还有多余的卖出去。
摘棉花的人不够,姐妹两个跟着一起下地,这个活儿可不轻松,棉花花蕾尖锐,不小心扎破了手,几天下来都双手没一块好地儿,那棉花地极大,身上需背着一个大麻袋,棉花苗不比南地,弯着腰太辛苦,只能腿上帮着厚厚的布包,跪在地上摘下去。
富贵吩咐人缝制手套出来,戴着手套才好些,可喜的是棉花还没摘完已经卖了出去。
婉秋听富贵说第二次摘的棉花还多一两倍,只恐第三次下雪不好摘花,不过这都不是大事,重要的是北地以后不怕寒冻。
大家伙儿忙的热火朝天,把个管黎抛在脑后,等管黎出来知道后,哭笑不得。
棉花在外地买大约是每石大约需花费二十两银子,婉秋这里给商户们算的是十二两银子,价格比别人便宜不少不说,还省去了舟车劳顿,自然大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