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跟着点头,“我们也不是为自己,穿的体面些也是给你和大郎的面上争光。”
这话管黎可不敢认同,她的光是靠自己挣来,与唐家有甚相干?况且管黎也没觉得她有义务给谁做衣裳。
“婆婆是想要我的缎子,您直接早说啊!绕这么大的圈子,我当什么大事哩!去年分给大家,原没剩多少,方才都翻了出来,我唤个人回去看看,万一三姑全裁了,若是再想有怕是只有我娘家要去才有了。”说着,管黎起身走到门口撩起帘子喊了一个做针线活儿的丫头,“你去我屋里看看,三姑正在裁料子做衣裳,教剩下几匹送来与老太太和唐太太做衣裳。顺道与大姑娘们说说,老太太和太太要做,让她们让着些。”
管黎故意提高了嗓音,叫老太太和唐太太听见,看着两个没脸的还敢说要不要!
屋里唐太太倒不觉得有甚,毕竟晚辈让给长辈是理所当然的。老太太脸上却有些挂不住,管黎这话说的好像是她们做长辈的要和小孩子们抢东西似的,尤其是还说给三姑听,闹到族里岂不教人笑话。
“忙甚!教那丫头回来。”
老太太一叠声儿喊道,管黎安心要让唐太太和老太太出丑,早打发了丫头出门。
唐太太心里想着要一家子体体面面才好,等管黎回来便说:“既然你娘家有多的锦缎,你多要些回来。如今你也是做官儿,也要一家子跟着沾沾光才好。”
管黎差点没吐了,也亏了唐太太这话说的出口,你唐家就是做不起衣裳穿也没有个叫儿媳妇去娘家要的道理,这不是把一家子当成叫花子了么?
老太太听着这话也觉得不妥,沉下脸来斥道:“越发浑说,哪有往外人家要料子做衣裳穿的道理?”
唐太太自知理亏,翻着小白眼不愿再接这话茬,忿忿地道:“是她自己说她娘家料子多,既然多送我们一些又怎么了?”
老太太瞪了唐太太一眼,这个儿媳妇这辈子怎么就不开窍呢?管黎那是噎她们的话,谁好意思去媳妇娘家要料子做衣裳穿?传出去岂不教人笑掉大牙,自己一家子还好说,要到了亲戚家里那可就真没脸了。再说,管黎那娘也不是善茬儿,万一说:当初与我女儿陪嫁不少绸缎,能做多少衣裳,我女儿的嫁妆哪儿去了?
闹出来,还是自己吃亏。
老太太突然想起来,管黎陪嫁许多箱子,这才做多少衣裳,就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