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方舵主此刻的心中复杂难言，王大牛就全是愤怒了。
小虎子跑来找他说有人在他家食摊闹事的时候，王大牛还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石家开食摊惹上了什么事。
本来这种事在漕帮的管理下，虽然少有发生，可也不是没有的。
总都是人又不是神，难免有时候会起了些许的摩擦。
本来王大牛一人带几个人来便是，好歹他在这码头上混了这几年，也算是漕帮里头的一个小头目，这闹事的地盘虽不归他管，可人家小虎子都找到他头上了，又是认识的，他便是越了插手一管，也没人敢说什么。
王大牛正带人要走，偏巧方舵主正好要出来巡街。
这方舵主虽是此地漕帮分舵最大的头目，可他也是从底层慢慢爬上来的，倒没有什么拿大的派头，每日还要出来巡一巡街，到处看一看。
方舵主一出来，就看见王大牛在叫人，一问，见是出了事他又正好要巡街，干脆便一块过来了。
谁知道就这么巧，这闹事的人就是他们的“熟人”
李三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巧，他这还是第一趟在码头上闹事，就被方舵主捉了个现行。
“姐夫，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眼见自个被人人指责，自个的几个狐朋狗友见势不妙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李三再看看脸色黑成锅底的方舵主，知道这一次只怕是逃不过去了。
漕帮的规矩他不是不知道，原先不过是仗着自个的“身份”才敢明知故犯，可这会儿被捉了个现行，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方舵主说一不二，铁面无私的性子来。
立时，打哆的腿越发抖了起来，就是王大牛拎着他的领子一直没放，都能感觉到手上的抖动。
王大牛嫌弃地瞪了李三一眼，再看看人事不知的方寡妇和哭成泪人的临春姐弟，心里头不是不自责内疚的。
他赶过来第一眼看到李三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咯噔，知道这是石家人受了无妄之灾。
这李三与石家人素不相识，为何偏来找石家人的麻烦？
还不是因为他。
那日与李三争执摊位的事之后，第二日就没见了李三再来，当时他没多想，如今再看看方舵主，心里雪亮。
怕是当日李三与他争抢，被铁面无私的方舵主厌了去，才不让他再来漕帮做事。
只怕这李三就恶了他，只是不敢寻他晦气，却来找无辜的石家人出气。
毕竟这摊位是他从李三手上抢下的，又给了石家人租，怕是李三以为石家人与他有什么关系。
动不了他，动一动石家人，也好恶心他。
这畜生！
王大牛空着的那只手拳头捏的咯嘣响，这要是方寡妇出点什么事，他这心里怎么好过？
心里虽是恨不得将李三这畜生就地分尸，可到底方舵主就在一旁，这李三与他沾亲带故，王大牛便是再冲动再没脑子，也知道如今轮不到他做主，只沉默着将拎着李三领子的手紧一点，再紧一点，绝不能让这小子逃了去。
他只顾着不想让李三逃了去，李三的领子被他拎得死紧，险些被勒得喘不过气。
“王……王大牛，你个狗娘养的，你是要勒死我？”
李三张口便是没遮没拦的，惹得王大牛火气直往上冲，恨不得当场一拳打死他。
见到了如今这地步，李三这小子还如此这样不知轻重，便是原本还在心中顾念他姐姐两分的方舵主也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