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漠三十一年,雪漠王漠雪渊下诏让位,立七皇子漠如煜为帝,自居太上皇,移居西殿。
此旨一出,全朝文武百官皆是震惊。
紧接着,第二道旨意跟着下来了,西明侯安莫京叛臣贼子,被缉拿入狱,连同其家眷子女满门抄斩。
满朝震惊之余也闻到了这事态发展的风向。
新皇登位大典就在这让位诏书下来的三天后,至此国号改为天煜元年。
“新皇乃天选之子,太上皇指定的皇位继承人,臣等必定誓死效忠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漠如煜头戴金冠,立于高台之前,看着底下一干人等俯首称臣,心中不禁冷笑,果然都是些老奸巨猾的,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可一个比一个厉害。
正所谓成王败寇,这道理他倒是亲身实践了。
漠如煜敛了敛神色,抬手道:“众爱卿免礼平身吧。”
“谢陛下!”
“谢陛下!”
北月侯府内,战天成因为伤在后背,平日里只能趴着。
奈何他伤势未好,还下不了床,去不了今日的新皇登位大典。
漠如煜原想将这时间推后些,可战天成却怕夜长梦多,尽早登上大位就能尽快肃清异党,免得再生枝节。
“侯爷如今怎样了?”
门口传来花兮的声音。
战天成扭头对着她笑了笑:“放心吧,就我这身子骨,再过三五日又能舞刀弄棒了。”
花兮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都险些去了半条命了,赶紧好好养着,不躺够一个月,不许下床。”
听到这话,战天成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牵扯到了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花兮皱了皱眉:“你没事吧?”
战天成此刻身上痛,心中却是乐的,起码他发现花兮开始关心他了。
“没事没事,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受一箭。”这样能让她更心疼些。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单是这一箭就已经要了你半条命,若再多一箭,如今你就不是躺在**,而是躺在阎王殿里头了。”
“那你会伤心嘛?”
“自然会的,你为我挡了这一箭,因为我而死,我若无动于衷,那岂不是狼心狗肺了。”
“那除了恩情呢?就没有旁的什么?”
“什么?”花兮一时没明白他的话,有些不明就里。
“哎,算了,来日方长。”战天成叹了口气,如今她大仇得报,他的大事已成,多的是时间与之周旋。
花兮懒得和他打嘴仗,想起自己来要办的事:“对了,宫中送了许多赏赐的物品来,侯老夫人让我来与你说一声,她将东西连同礼单都一同收好,封存在库房里,等你身子好了再过目。”
“就这事啊,也值得你特地跑一趟,你替我看了不就成了?”
“那哪成,我无名无分的。”
花兮说完便觉得自己这话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果然,战天成语气里带着些愉悦:“你这是在与我抱怨喽?放心,改日我亲自入宫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