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如煜急忙上前问道:“太医,侯爷情况如何了?”
太医拱手行了一礼回道:“回七皇子,并不碍事,侯爷身强体壮,虽身受重伤,但并无性命之虞。只需要静养些时日,就可恢复。不过其间得让人好生伺候着,不能动了筋骨,汤药也得有人时时侍奉。”
“那是自然。”
漠如煜松了口气,连带着花兮也松了口气,若这大事成了,却搭进去战天成这一条命,也就太不值了,尤其是对漠如煜来说,他宁愿一直这么憋屈地活着,也不肯用兄弟的命来换他的自由。
花兮道:“那我去看看他。”
“我们一同去吧。”
说着二人便一同进了屋。
许是太医为了宽慰两人的心,所以对他们说话的语气轻松了许多,当他们进来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以及战天成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就知道情况比太医那轻描淡写严重得多。
不过好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他们才稍稍放了心。
此时战天成已经悠悠转醒,见二人过来,就要说些什么。
花兮忙上前道:“其他的事有我们在,你不必操心,只管好好养伤。”
战天成摇了摇头:“其余的事我不操心,但有一事,必须越快解决越好。”
漠如煜忙问:“什么?”
“漠雪渊的让位诏书。”
漠如煜沉默了:“我父王生性暴戾,怎可能轻易屈服,要他心甘情愿写下让位诏书,这比逼宫还难办。”
“难办也要办,只有拿到他亲笔盖印的诏书,咱们才能名正言顺。”
漠如煜却是不赞同:“反正你逼宫也逼了,如今我父王也在咱们的手上,难道逼宫逆谋不为了那皇位,抢来玩呢。按我说,以你的威严,几十万将士都是绝对听令于你的,朝中文武百官,哪有不从的……”
战天成却突然打断他的话:“若是我谋朝篡位,自然也不必顾忌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因为即便再什么让位诏书别人也是不会信的,可你就不同了。”
漠如煜听见战天成这话,却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大变:“你说你抢下这江山,不是自己想坐,而要我去当这天下之主?”
战天成点了点头:“你是漠族血脉,漠雪渊虽残暴,可这天下却也是漠族先祖打下的江山。我也从不垂涎这江山,做个逍遥侯爷不知多好。”
漠如煜为了战天成的这番话有些抓狂:
“你倒逍遥自在了,那我呢,我比你更不愿身处这朝堂宫中。如今你让我身登大位,事事被禁锢,毫无自由可言,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不然呢,将这位置给你那蠢笨的大皇兄,再来个皇太后垂帘听政,将这朝堂便成他们秦家的?还是将这位置让给你那五皇兄,他同你父亲一样残暴,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你觉得谁合适?”
漠如煜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只是发愣,这个决定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坐上这个位置,或者说他根本也不想坐上这个位置。
花兮也因为漠如煜这番表轻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