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已经被这隐疾折磨已久,她的确不想放走一丝希望。
“你若有半句虚言,今日你便走不出这北月侯府,即便是侯爷他也护不了你。”
这一番话瞬间让花兮对这个慈祥的老人刮目相看。
果然身居此位的妇人,没一个是吃素的。
她帮人看病,还被人威胁了,这委屈,她事后若不向战天成讨个十金二十金的,她都咽不下这口气。
“老太君,我先替您诊一诊脉吧。”
“嗯。”
抹到脉象,花兮就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不单单是难寐之症。
“如何?”老太君忍不住问道。
花兮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据我的诊断,您难寐之症是外因,内因是郁气所积引起的。太医给您开的无非是安神的药,再配以巴豆之类通畅润肠。此乃治标不治本,巴豆利便不假,可更让人气血亏虚,越发难排便。长此以往,难寐之症愈甚。”
要不是太医在宫里,老太君真就以为花兮偷了她的医案,她所说的与太医所判的并无二致。
这让她对花兮不禁正眼瞧了几分。
林元霜看见老太君带着花兮先后出了内室,有些看不透她的心思。
她忙道:“老太君,那丫头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您可别轻信那。”
老太君面上看不出异样,只见她走到座位上坐下,看着花兮回到自己的席间,她开口问道:“花兮,依你看,如何治?”
林元霜一听,就急了:“老太君,您可别被她的胡言乱语给迷惑了呀,我虽不知你们在里头说了些什么,可她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哪里能当真啊。让她给您治病,那不是置您于危险之地啊。”
老太君却是一笑:“元霜,你也太紧张了些,我不过一问,她一说,哪里就你说的那般夸张。我也不是糊涂的,她说的对不对,我一问太医便知,何须这般避之如蛇蝎。”
林元霜手中一顿,心里咯噔一下,这面前的姑娘年纪轻轻,何来的本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让老太君为她说话了。
她又看向战天成,对方依旧嘴角含笑坐着看向老太君。
若说战天成对这个样貌平平的姑娘有什么意思,她倒是有几分怀疑,但要是说他将这姑娘带进府想讨老太君的欢心,那不得不说他确实厉害。
老太君乃老郡王之女,贵为一品命妇不说,连太后都要给她几分薄面。这府中事物,虽说都是她在打理,可后头拍板的人还是老太君。
尤其是侯府的旧产,半数都捏在这位老太君的手里,其他不说,单单是她自己的嫁妆,就能抵半座城了。
她自己儿子不争气,不得老太君宠爱,一想起这个,她就越发看战天成不顺眼。
“那是儿媳太紧张婆母罢了,连宫中的老太医都看不好的病,怎能轻信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的话。”
此时杨轻盈也附和道:“老夫人说的不无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