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尴尬地偷瞄了眼战天成,那她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此时老太君突然开口:“姑娘既然来了,那便喝盏茶再走吧。”
说着她便吩咐婢女端上茶盏。
她倒要看看这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女子,到底有个神力,竟能让她的孙儿花这么大的心思。
喝茶?
花兮一进这花厅,就感觉针芒在背,她连一刻都不想待,更何况喝茶?
那群女人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没穿衣裳似的,从头到尾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个遍。初次见面,她都不知她们何来如此大的敌意。
这一屋子的女人,也就那老太君看着慈祥些,不过身为侯府中的太夫人,估计也不会太好忽悠。
既然这老太太这么讳疾忌医,那她打算就换个说法。
花兮看着手中的茶盏,里头茶汤清亮,飘香四溢,一看就是好茶。
她摇头叹道:“谢老太君赐茶,这茶是好茶,可惜了,可惜了。”
老太君目光一敛,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老太君,现在这时节正值秋冬之交,天干物燥,按照我们那儿的说法习俗,此时需忌茶饮,否则夜将难寐。”
一听到难寐,老太君心头一跳,来了兴致。
她深受其苦,难寐之症本身不是大病,可它所带来的无力疲惫之感,让她精神日渐消糜,现在甚至严重到食之无味。
不过到底是老太君,她哪里看不出花兮的小心思,自己的难寐之症估计战天成早就告诉她了,她如此这般说,不过想引起她的注意而已。
她故意顺着她的话问道:“?不喝茶,那喝什么?”
“每个地方的吃食都不一样。那都是农家人的土方,山里头的东西,连个兔草都能当药,根本不值一提。”
这回答老太君有些意外。
“你叫花兮?”
“是。”
“这姓氏在我们雪漠国并不常见。倒是……”
花兮募地抬眸看向老太君,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老太君却话锋一转,重新回到了方才的话题:“你喝茶难寐的说法,我倒还是第一次见。”
“老太君身在繁华的京都,哪里去过我们那穷乡僻壤,这种习俗又如何得知。我们那儿可很难见到像您这么高寿的人呢。”
老太君微讶,似是不信:“你莫哄我开心了,这话我可听的多了。”
杨轻盈已经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这狐媚子巧言令色,好在老太君心里和明镜似的不上她的当。
她又偷瞄了眼老夫人林元霜,对方似乎也很是不屑。
不过当她看到战天成时,她差点就坐不住了。
他看她的那眼神,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她倾慕他多年,怎能瞧不出来。
她气的跺脚,双手不自觉地使劲,掐地一旁的俞落染直抽气。
花厅里,老太君和老夫人都在,尤其是在侯爷面前,俞落染即便再疼,她也不敢在这场合喊出来,脸憋的通红了,狠狠地回瞪了杨轻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