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花兮急切问道。
“大火将一切罪证烧了个干净,连漠大夫都看不出来任何蛛丝马迹。”
“可倪大伯分明就是被利器所伤……”
“这我们自然都知道,漠大夫看过其他人的伤口,根本分辨不出来剑刃的特别之处。那些刀剑都是特制的,根本不会在伤口上留下任何印记和把柄。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们侯爷还是有所怀疑。”
“怀疑谁?”
佐追风突然闭而不谈:“此乃机密,除非侯爷亲自告知,否则我若向你们泄露半分,侯爷定当罚我吃军棍。”
倪瓜山急匆匆地来至佐追风面前,恳求道:“还望追风兄能带我去见侯爷。”
佐追风眉毛轻挑:“不急,我来就是替我家侯爷传话,让你们过去一趟。”
“我也去。”倪瓜水也跟了出来。
“你说可能是西明侯安崇远所为!”倪瓜山大为震惊:“倪花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如此心狠手辣,一夜间屠了大半个村子?”
“恐怕是为了传说中的陵山墓葬。”
“传言竟是真的!”
战天成将手背在后背,冷眸微敛:“不管真假,他为了得到财宝,豢养他的私军,竟如此不择手段。”
“狠毒如斯,狠毒如斯!”即便倪瓜山骂喊了两声,也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他期盼地看向战天成:“那我们是不是能到圣人面前告发他?”
战天成摇头,声音低沉:“我现在手上虽有点证据,但并不足以一次将其扳倒,反而有被他反咬一口之嫌,要想真正让凶手伏法,还需从长计议。”
“计议?计议什么?”花兮有着不能接受,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倪大伯和那些村民就这么含冤而死,还有那些学堂里头的丫头,一个个生动灵气,都有着各自花一样的人生,就这么葬送在了如花的年纪。
她的情绪有些难以自控:“你不是有证据吗,为何不能向圣人参他一本,以你的身份地位,圣人必然会重视,到时抓了他去审问,自然能水落石出。”
“大胆,如何对侯爷说话的。”佐追风轻斥道。
花兮有些意难平,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无法报这血海深仇,她还想说些什么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却换来了战天成一声轻笑,带着些轻嘲,还有些不知所谓。
气的花兮只想破口大骂,又碍于身份和自己的教养,才咬了咬牙道:“你不会是怕那西明侯吧,堂堂御北王,竟然如此畏首畏尾的。”
“你大胆!”闪离站在门口已经听不下去了,从未有人这般不要命过,以侯爷的性子,能说出这话的人,过不过下一秒。
出乎意料的是,战天成挥了挥手命其下去,开口反问道:
“天真!西明侯的势力盘根错节,他养的暗卫甚至能与我匹敌,告发他就是公然与他为敌,将自己置于长矛对准之地。我若明哲保身,你们又能拿我如何?我又何必要来与你们说这事儿?”
花兮被问的哑口无言。
漠如煜连忙在旁边打圆场,生怕她惹恼了战天成,大家日子又不好过了:
“是啊,花兮,你错怪侯爷了。安崇远是条老狐狸,不到时机成熟一刻将其连根拔起,若被他反噬一口可就麻烦了。”
西明侯安崇远与战天成是死对头,两人在官场上你来我往暗自较量,不知斗了多少回。安崇远犯的罪孽多不胜数,罪恶的行径更是令人发指,圣人对此不可能一无所知,可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就是平衡权利,掣肘战天成。这一点,战天成心里也是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