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急过了头,说话少了些分寸,西明侯是什么人,那是先帝的老功臣,如今封了王,领着万金的俸禄,嫡女乃是宠冠六宫的安贵妃,这般庞大的势力,哪能轻易被牵动。
这些倪瓜山很早就和她聊起过,现在别说没有证据,就算证据确凿,他们这些蝼蚁如何能撼树?
她确实是关心则乱,比起她的冲动,倪瓜山显然沉着了几分。
“除非我们能找到他豢养军队和图谋不轨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圣人的重视,即便只是怀疑也可以让他万劫不复。世上没有哪个君王能容忍自己的臣下反叛自己。”
“倪公子果然是块当官的料啊。”漠如煜顿感欣喜:“如果你明年科举未中,也别费劲了,不如来当我门下当门人吧,若能立功,我向父皇替你讨个官当当。”
“父皇?”
花兮看见倪瓜山奇怪的目光,解释道:“这是当朝七皇子漠如煜。”
倪瓜山一听忙跪下叩头:“小民不知七皇子再次……”
漠如煜忙摆手:“别紧张,我还是喜欢你们唤我漠大夫。”
倪瓜山缓缓起身,偷偷转头向花兮投诉疑惑的眼神::“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兮耸了耸肩,凑近他耳畔:“回去再与你细说。”
“花兮。”
“啊?”突然被人点名,花兮忙看向战天成:“何事?”
战天成声音低沉:“你留下我有事交代,其他人出去吧。”
一群人走后,花兮不明就里:“侯爷有什么吩咐?”
“怎么,一向牙尖嘴利的花兮,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懂规矩了?”
花兮撇撇嘴,自然没有反驳,她还要靠着面前这个战功赫赫的北月侯帮忙调查倪花村一事。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求他,自然不能得罪了。
她无辜地冲战天成眨眨眼:“我一向都懂规矩呀,侯爷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战天成勾唇轻笑:“是嘛?”
“自,自然。”花兮回答地有些心虚,之前她对他是什么态度,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自己对他有解毒之恩,恐怕早就被他问罪了,哪里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说话。
花兮不敢抬眼去看他,虽然她并没那种花痴的心思,但那副俊颜给人以压迫感,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她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乖乖等候他的吩咐,谁叫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云泥之别呢。
战天成收回笑容,表情变得严肃,他转身走到案几前坐下。
“你帮我看看我身上的毒到底解了几分,多久才会痊愈?”
花兮心中一跳。
她记得之前她替他配制的解药,特地减少了药量,为的就是不想他这么快就痊愈,这完全处于她的报复心里。
她心思一转,觉得当时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
他是堂堂北月侯,权势之大,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她一介小女子进京都难,更别说其他,仅凭倪瓜山一人的能力,根本不能为父报仇,所以还需找个靠山才行,往后还有许多地方有求于战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