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兰翠带着倪瓜水和小古赶紧去灶房忙活了。
喜报子奔波了一路,终于能坐下来了。他将一盏茶饮尽,才继续说话:
“知县大人特别恩准,此次您前去赴宴,可带上亲眷一同前往,天大喜事,理当家人同乐。”
一旁端茶的倪瓜水一激动,差点将手中的茶壶打翻,好在花兮手疾眼快,借助了还未落地的茶盏。
“看把你给高兴的,瓜水你很想进城玩玩吧。”
“嗯嗯,”倪瓜水激动地点头,那个官爷说就只能带两人,也不知阿娘让不让她去。
花兮看出她的忧虑,于是偷偷拍拍倪瓜水的手,悄声说道:“放心,晚上我同伯母说说,必然说服她让你进城。”
倪瓜水自然相信花兮的本事,由她答应的事必然能做到,况且她阿娘现在越来越信任花兮,有她帮忙说项,此事必然能成。
思及此,倪瓜水端着茶盘乐呵呵地出了屋。
喜报子看着出去的倪瓜水,不仅夸了起来:“举人老爷仪表堂堂,没想到胞妹也是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真是不可多得啊。”
“官爷谬赞了。”恭维的话倪瓜山自然不会往心里去,面上露出高兴的神情,又拿起茶壶替喜报子斟了一盏茶。
喝完两盏茶,喜报子也歇够了,说是要赶紧起身复命。
喜报子走后,村长立马就带人来了,一进门就边拱手道贺边举人老爷地喊着。
“我就知道倪秀才会有大出息,如今乃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举人的,瓜山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如今这么有出息,我们心里都开心。这是村民们凑的鸡蛋和猪肉,你们如今虽不缺这些,但好歹是我们的心意。”
倪中景看到那一大筐的鸡蛋,有些受宠若惊。
邹兰翠嘴里道着谢,也不推拒,乐呵呵便收下了。如今他们中了举人,倪印恒便马上带着人来攀关系了,当初他们揭不开锅即将饿死的时候,谁还会来管他们死活,现在个个舔着脸来讨好她,这种感觉可真爽。
院子里挤满了人,可以说全村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院子里站不下,有些人在外头看着,嘴里还不忘说着恭贺着的话。
“花兮姑娘,之前有啥误会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倪印恒很是客气,这态度与之前对待花兮的狠劲判若两人。
“村长放心,我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花兮嘴上说的这话轻巧,听在倪印恒的耳朵里确是不寒而栗,他心中悔意顿生,早知如此,自己何必为了倪尧前而得罪她呢,这下可好了,今后倪秀才家神官发财,指不定如何对付他呢。
他心中虽是思绪万千,面上依旧笑的恭维。
既然大家都来了,邹兰翠当即就让招呼了几个村里的厨子安排晚宴。
“大伙儿先坐下喝喝茶,我即刻去让人杀猪杀羊,今晚大摆流水宴,我们瓜山明日就要进城去知县大人那赴宴了,走前起码请大家喝酒。”
请全村吃流水宴可要花不少银子,邹兰翠此刻却不心疼银子了,因为没什么比她儿子中举人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倪秀才家如此阔绰,竟请全村人吃席,许多人不免有些眼红,真是分水轮流转,当初一个穷秀才家,不仅翻身买了田地賺了银子,如今秀才考上了举人,这就代表着一脚已经踏入了官场了呀,何人不羡慕。
这一晚邹兰翠可忙坏了,直到席上杯盘狼藉,大伙儿都散去了,花兮才有机会和她说上句话。
“知县说宴席可带两名家眷,伯母你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