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红杏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可不知,是我要请教花先生才是,花先生怎么反而问我?”
花兮在“民”字旁边画了个该字的原形。
“现在看出来像啥了吗?”
上面画的分明就是一个眼睛上扎上了一根针,看的红杏有些慌兮兮的,这是哪跟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花兮这又要闹哪出。
“花夫子莫不是在胡扯吧。”
“此后二百年,天下分崩离析,但文字依旧传承。锥刺瞳,锥心之痛,犹如隶者暗无天日。”
说这话时,花兮弯腰立于案前,手做了个拿锥的动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样子犹如鬼魅,吓得红杏慌忙地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的眼睛要被戳瞎了。
“夫,夫子……”倪红杏觉得后背发毛。
花兮收起手,将其背于背后,面上换了笑容:“所以说,“民”者乃“隶”也。从事体力劳作的奴隶。不过如今奴隶已不复存在,但依旧有民与奴之分。这下可懂了?”
众人不管听没听懂,都连连颔首。
这些花兮原本是想等大家学了基本的文字,能独自看懂简单的诗文之时再教的,否则以这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虛字文化,以她们的认知学起来恐怕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故事既讲到这里,花兮也来了兴致。
“你们既然如此感兴趣,那我继续讲可好?”
此事乃倪红杏先提的,她自然也不好反对,也跟着大家点头同意。
“那我便再考考你,这第二个字‘取’字,又像什么?”
“不……”
红杏没答完,便被花兮提醒:“仔细看,好好想想哦。”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倪红杏果然多瞅了那个字两下。
“是个耳朵。”她随口答道。
“没错。”
原来这么简单啊,倪红杏得了花兮的肯定,心中有些得意,看来也不过尔尔,她也会。
花兮又发问了:“那为何‘取’字与耳朵有关呢?”
“这……”倪红杏被难住了,随口胡说的东西,她又如何得知。
花兮笑了笑,又在“取”字旁边画了几笔,纸上的画看的众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红杏,这画就在她面前:一手提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十分诡异和恐怖。这花兮莫不是故意整她的吧。
“古代士兵在杀场上杀敌,以杀敌之数计功,由于头颅太重,故用匕首将敌军耳朵割下……”
说话的不经意间,花兮抬手抚过了红杏得耳畔。
“啊!”倪红杏被吓得面色苍白,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花兮随意掸了掸袖子,笑看着她:“以此来邀功,故为‘取’字,明白了。”
这下倪红杏哪里还敢不明白,她连忙点头。
“至于这个‘家’……”
“别说了!”倪红杏脑子里全是血淋淋的画面,她只觉得纸上的那些字越看越诡异,生怕后面还有更血腥可怖的故事。
“不想听了?”花兮故意问道。
“学生觉得,还是先将字练好才是。”说完,她便自觉地提笔抄纸,比起那些恐怖的故事,她更愿意抄纸,抄一百遍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