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倒是简单,锅里烧热油,倒入生姜蒜末,再把洗干净的地衣倒进去,加盐炒一炒就成了一道美味。对了,姑娘哪个村来的?”
“倪花村。”
“泥花村?很远吗,我倒没听过。”尚老太太道。
“没听过?”不应该呀,倪花村离临京镇不院,怎会没听说。
“确实没听过,我时常出诊,十里八村的也去过,就是没听说有泥花村的。”尚俞道。
那这就奇怪了,花兮一时也迷糊了。
“我看你们年纪也大了,家中就你们二老吗?子女呢?”花兮试探性问道。
尚老太太一听这话,只是叹了口气。
花兮自觉挖出了人家的伤心事,抱歉道:“不好意思,若是不方便就当我没问过。”
尚老太太摇摇头:“姑娘不是这里的人,自然不知这事,其实我们家的事儿在这一条街也不是什么秘密,时过多年,我们虽没放弃,但好歹也想开了,我们也不忌讳告诉你,至少多个人知道多个希望。”
尚老太太放下筷子,回忆了起来:“事情还需从二十五年前说起。我们本不是这儿的人,家住临京镇郊,家里以行医卖药为生,三十岁才得了一个女儿,宝贝的很。有年元宵灯会,我和老头子带着两岁的女儿上镇里看花灯。小孩爱玩,到处乱跑,那时人也多,我们一不留神,转头就看不见人影了,我们苦苦寻找,直到花灯会散了,也没找到我那小丫头。”
花兮蹙了蹙眉,那这么说来,小姑娘走丢时才牙牙学语语,并不懂什么医术。而且从年纪上来说也不对,她母亲必定也不止二十来岁,可见他们的女儿与自己应该毫无关系。
尚老太太语气微涩,带着无尽的自责和惋惜,又继续道:“后来我们多日寻找,也毫无结果。”
“可报了官?”
“报了,不过这天下之大,人口之多,官府也总不能为了我们小平民老百姓大动干戈啊,不过派了两个衙役街上搜寻了一遍,依旧无果。后来,我们就在我女儿丢失的附近,置办了宅子,开了药铺,人来人往的,总要问上一句。虽知希望渺茫,但好歹也算是精神寄托。街坊邻居的也都知道我家的情况,也会时常帮我们留意着,虽然找来的人不少,但是有用的消息却不多。”
面对着年过半百的老两口,在女儿丢失后再无子嗣,花兮也不禁生了怜悯之心。
“你们女儿有什么特征,最好是有啥胎记什么的,我平时也可以帮你们留意着。”
“我女儿乳名唤作紫儿,当时年幼,估计现今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不过她鼻间有颗小黑痣,眼睛圆溜溜的,脸蛋胖乎乎的,煞是可爱。”
“哎,女大十八变,现在指不定变成啥模样了。”尚俞跟着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这人年纪越大就越想紫儿,加上后来无所出,就越发想念了。
“您们二老心善,好人必有好报的。”花兮也只能这么安慰了,虽然这句话他们肯定听别人劝了不少,不过还能说些什么呢,她也只是个漂泊无依的浮萍啊。
“对了姑娘,你还没说你来这说求何事啊?”
既然人家都推心置腹,花兮也没打算隐瞒,将自己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告知了他们自己此行寻亲的目的。
尚俞俩夫妇觉得他们都是通病相连的,看花兮的眼神越发充满对长辈的慈爱。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小徒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花兮姑娘这脸,到底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