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下令抄了他的家,判了他秋后问斩,乡官的家人也都被流放到了边疆,男子做苦役,为军队服务,女子就沦为官妓。
当然了,官妓虽然是妓,但大体情况还是要好一些,不同于千水楼的那些莺莺燕燕,妓非娼,绝大多数时候,她们只负责歌舞表演和曲艺表演。
她们只为官员服务,而官员要保持自身形象,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同记录在册的官妓发生什么,要消遣,也只会私下去。
一般官员邀请客人或上级,被叫去献歌舞的,才是官妓。
如今乡官的斩令,上报至了曲沃。依照晋国现今的律令,是唯独晋王才有决定人生死的权力,如果没有晋王的勾决,国内任何人都无权处死另一个晋国国民。
但大王不会关心与己无关的人,这样的斩令,基本上都是批准。
文书和蜂农,也被判到边远的地方去修筑城墙,且终身不得返,至死方休。
蜂农的家人,阮歌答应了会照顾他们,已私下缱人,吩咐了王守仁,将他们迁出原籍,找好了地方安置下来。
让他的妻儿免受祸端,远离了那些纷纷扰扰,也算是给了蜂农在堂上指证乡官一个回报。
这一切的果,看似是不艳买蜂浆种下的因,小小的一件事,竟牵扯出如此的骇浪惊涛。
实则,是乡官的命,文书和蜂农被改写的命运,都是栽在了自己手上,应了一句俗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公子府里,近日表面尚算太平,蓉姐那边,有那位神秘的小厮帮衬着,阮歌时不时也去走动走动,一些暗怀心思的人,便始终没办法靠近后院。
日子过得平静无波,她的面容也一直淡淡的,让人看不清情绪,有时坐在廊上,望着府檐出神,眸底也会涌起些什么,却又在还未来得及捕捉前,就已归于静谧。
阮歌心底的事,连芷言都不知,她身在曲沃公子府,心里牵挂的,始终是层层白云外的,临城。
夏月在波光粼粼的潭水中,抚平了些闷热的躁意,晋王安插在府中的人,把她看得越来越紧。
她知道,那是因为姬逸之去临城的时长已足一月,晋王开始对他没有了把握,将在外,他掌控不住姬逸之,他有些急不可耐了。
她不是发现不了,偷偷跑到她东厢房的耳目,也不是逃不出公子府这间牢笼,只是,她懒得再费心力了。
她能帮姬逸之的,已经做足,无论是老兵,还是军粮,乃至于对抗徐卓的战略,她都尽力了。
如今姬逸之在战场的胜败,只能由得他自己的造化。
人各有命,她纵有灵术,也不得扰乱。
又是一日晨起,阮歌刚用过芷言端来的早膳,正以为今日又会像往日那般平静时,便见着谨言急急从院门外跑来。
“歌夫人!歌夫人!有好消息!”
谨言忙不迭地跑进了屋内,快速地行了一礼,在她跟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