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里洋溢着的喜意,掩都掩不住,阮歌抿了一口清茶,被东厢房中久违的喜悦感染,颊边浅浅得露了露梨涡,“谨言,什么事?”
谨言的眸子都放着光,“歌夫人,奴婢方才出街采购芷言姐姐要的布匹缎子,听到人家说,咱们公子抵御反贼徐卓日久,可能就快要赢了!”
阮歌笑意渐凝,握着杯盏的手指紧了一瞬,缓缓将茶杯搁到桌上,“大街上的传言,怎能轻信,这八字没见着一撇的事,就别太宣扬了。”
她不想满府的人都见着她手下的婢女,对姬逸之将要凯旋的事,如此上心,她与姬逸之是敌对的,若她的人这般在乎公子的胜败,还兴高采烈地来告诉她,岂不是惹人怀疑。
不过,既然大街上都已经开始流传这个消息,想必晋王不久后也会知道,他不会想姬逸之得民心,更不会想姬逸之立战功。
这消息传开了,晋王会怎么对他,姬逸之...倒真是前途未卜了...
“...是,夫人。”
谨言不知,歌夫人为何听闻了公子快要战胜徐卓的事,反倒不悦,怯了声应下。
“好了,你下去歇息吧。”阮歌吩咐道。
“是。”
谨言退下,内屋只余了阮歌和芷言二人。
“歌姑娘,您怎么了?”芷言见她蹙起了眉,轻声问道。
阮歌摇头,“没什么,就是这天儿越发得热了,让人闷躁的很。”
“那要不,奴婢叫不艳去地窖的冰鉴,那里头还存的有冬日的冰块,给您取些来置在屋中,这样便能凉快些。”
芷言语罢,转身要走。
“不必了,凉快了也只能暂时缓缓躁意,心里的烦闷,哪是几块冰,解决得了的。”
她说着,望了一眼院门的红墙绿荫,眼底的思绪,渐渐衍生,伴着扬眸的动作,睇到了白云外。
...
临城
“公子,我军与徐卓耗战这十余日,他们已疲态尽显,后备不足,几乎都是在破釜沉舟,不管不顾的拼杀了!”
蒋简站在望台上,立在姬逸之身边,他的鬓间生了几许苍白,梳发时被隐约藏在了黑发下,胡须的最里,也已有了几点花白。
这数日来,徐卓都在全力进攻营寨大门,好在,他们地处险要,易守难攻,寨门也早被封得死死的,难以再被撞开。
只是士兵们拼死守营,劳累辛苦,天气又炎热,常常挥汗如雨,每日都需饮大量的水,就有了要到河边取水的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