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嘉一脸淡定:“规矩我都懂,不然也不会开这个口,这个就是我的出价,想来应该够一壶四方清了。”
她从袖口掏出一个卷成筒的小纸条塞给伙计,那伙计接了纸条也不看,转头就拿去给了掌柜的。
两人等待的功夫,又有另一个小伙计上了一壶清茶,并几碟小点心。
那掌柜看了一眼小纸条就脸色大变,亲自跑到这一桌旁边来,神色慌张的冲着季萧然就要开口。
季萧然并不打算理会他,端起茶来左右吹了一下,把那浮沫吹得四散。
掌柜一愣,这才转头看向叶怀嘉:“敢问这位客官是出价的人?”
叶怀嘉只当他认错人了,季萧然是淮南王,形容气度自然与常人不同,她也不介意掌柜的会认错人,点点头道:“够么?”
掌柜依旧很犹豫的样子,忍不住眼神又往季萧然身上瞟过去,若非他是个男的,叶怀嘉定要以为掌柜垂涎季萧然美色了。
季萧然似是被他看的神色不悦,拿拳头抵着下巴垂了头避开他视线。
她笑道:“这位是我好友,凡事无需避着他,但说无妨。”
掌柜这才放松下来:“客官想要什么消息?”
“有个游方神医,名叫米敬源的,我需要你们找到他人在何处,并将他带回来见我。”
“这……客官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小店只管打听消息的生意,并不管着替人拿人,若像客官这样的要求小店统统满足的话,那岂不是乱套了?”
叶怀嘉就知道不会如此容易,还想继续讨价还价,一直沉默的季萧然却忽然开口:“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既然人家出了价格,你也收了认了,那客人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他冷言冷语,颇有下命令一般不容置喙的强势,和与叶怀嘉说话时云淡风轻的口吻大不相同,就连叶怀嘉听着都是一愣。
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前世她从未见过他在朝堂上的样子,而脱了朝服的他好像永远都是那副世事与我无关的淡薄神态,何尝像现在这样强势过。
想必他在朝堂上与皇帝和朝臣们一起论政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吧。
掌柜显然也抗拒不了季萧然的强势,拱拱手应了叶怀嘉的要求。
季萧然问道:“寻摸神医,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我母亲,京中大夫治了多年不曾见好,我不忍母亲忍受缠绵病榻的苦楚,便想着寻米敬源来瞧瞧。”
按说这辈子,这不过是她与季萧然第二次见面,不该这么毫无防备什么都说与他知道,想必是因为前世两人有过那么一段,有过一个共同的孩子的缘故吧。
可那些记忆只有自己拥有,对季萧然来说,自己不过就是他曾经施以援手帮过忙的女人罢了,这样的表现落在他眼里是不是有些轻浮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