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不会吹灰之力开解他人的尴尬。
苏菀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盘横在心底多日的问题:“我想知道,你在澳洲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杜芊芊?”
他不解:“那样是哪样?”
她强作镇静地说道:“强+奸。”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方致尧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她的眼睛,面容严肃凌然,“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被他这样盯着,苏菀紧张地肩膀僵硬,吸一口气,轻声说道:“难道不是?”
过了半晌,他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无奈地说道:“你的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是犯罪小说看多了,还是被无脑电视剧洗脑了?”
她追问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方致尧追求女人,需要用强迫的手段吗?”他对自己的魅力自信满满。
“可是我听到杜芊芊喊不要,还有那种声音。”
方致尧犹如被人迎面劈中了眉心,脸色惨淡,犹豫了片刻,他终于肯讲出真相。
“那一晚正值嘉年华,吃完饭,我们一大队人马去看花车流行,那是一年一度的狂欢节,街上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奇装异服,带着面具,跟在花车后面唱歌跳舞,气氛很是热烈。”
“芊芊第一次见识狂欢节,起初是好奇,很快热情被点燃,不知从何处得到一副镶满水钻,用羽毛做成的眼罩,带着它,混进了狂欢客中。”
“游行队伍到达终点后,人群散开,她被一群不相识的人带走,我试图拉住她,却被几个壮汉围堵在偏僻的地方,抢走了手机和钱包。等我带着警+察找到她时,她全身是伤,被人扔在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
真相竟是这样,苏菀听着,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警+察有没有找到凶手?”
“那些人都带着面罩,遮着脸,再加上狂欢节到处都是外来的旅客,警力严重不足,很难查出凶手。”
苏菀努力回忆着电话里扑捉到的细节,提醒道:“抢你手机的人和带走她的人是同一帮人,他们带她去的地方应该是一家酒吧。”
方致尧用力拍了下方向盘,黑眸中射出锐利的光来:“那条街对面不远处,确实有间又破又旧的小酒吧,我和警察去的时候是白天,酒吧没有开门,所以没有留意。”
“让警+察去查查,酒吧的老板伙计肯定认识那帮人。”
“我一定会让那帮混蛋付出代价。”
误会烟消云散,苏菀心情轻快地如同一只小鸟。
疾控中心的值班人员,见到夜里来了一对如此漂亮的情侣,眼前一亮。
得知方致尧被艾滋病人咬伤后,他的观点和周医生一致,“唾液里的存活的艾滋病毒极少,”话锋一转,“但是不排除那人咬的时候太用力,牙龈出血,血液接触,感染的几率相当之高。”
方致尧看得很清楚,沈怀瑜回头嘲笑的时候,满嘴都是鲜血,不知是方致尧的血,还是他自己牙龈出血。
苏菀整个心忐忑不安,想哭又哭不出来,上前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凉僵硬,抬头一看,他俊朗的面孔像是石雕,一动不动。
值班人员接着说下去:“接触艾滋病病毒七十二小时内,服用阻隔药物,大概率能够阻止,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沉到海底的心,借着他这句话又晃晃悠悠浮出水面。
苏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肯定没事。”
方致尧眉眼微动,眸中有暗涌翻动,没有应声。
服用过阻隔药物,方致尧强作镇定地问道:“多久能确认没有感染艾滋病?”
值班人员找出一张宣传单递给他:“你心急,六周过后就可以来检测,检测结果为阴性,基本可以排除了感染艾滋病的可能。不放心的话,三个月再来检测一次,结果为阴,就可以彻底排除。”
出了疾控中心,下台阶的时候,方致尧一脚踩空,整个人冲出来,幸亏他身手机灵,缓冲几步,稳住身形。
苏菀再也没能忍住,哭着上前抱住他:“你肯定没事。”
以往热情主动的方致尧,这一刻身体绷成一块铁板,使劲把她往外推,“你不要这样。”
“痛,胳膊,疼。”苏菀佯装胳膊被他碰到。
听到她直呼痛,他不敢乱动,任由她左臂紧箍住他的脖颈,半个身体强压+在他胸膛上。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味,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清香,迷惑人心。
方致尧摇一下头,把心头的**漾甩出去,抱怨道:“你不要勒我这么紧,我喘不过气来。”
苏菀像是听不懂他的话,把脸窝在他的脖颈处,如小猫一般蹭来蹭去。
方致尧一边躲避她的热情,一边埋怨道:“你把鼻涕都擦我身上了。”
她抬起头,宝石般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他。
借着路灯,方致尧看清了她此刻的神情,有紧张,犹豫,期待。
苏菀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寻着他的唇吻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炙+热而急切,不停地向他索求更深的接触。
趁着脑子里的那根弦没有断开,方致尧一把推开她,斜着眼睛看她,“你这在同情我?”眼眸中满是冷漠。
苏菀眨了眨眼睛,急忙否认:“怎么会?”白皙的小脸上除了紧张,尽是深情。
方致尧垂下眼睛,嗓子发哑地说道:“你忘了,三个小时前,你冷嘲热讽,拒绝了我的求婚。”他仍然耿耿于怀。
“我那时气你和杜芊芊有一腿,是我错了。”苏菀凑到他唇边讨好似地亲了亲,“你要不要同我结婚?”
方致尧呼吸一滞,过了片刻,冷静地说道:“不,我不想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