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什么?”他不怀好意得瑟道,“姓百里么,随了我的姓,迟早还不得跟了我过。”
“我不跟您说胡话。”
好不容易把人送出门,隔扇门重重一关,随手赶紧插上了门闩。她忍着脚步间行走的不畅,又快步走去把窗关得严严实实。检查了好两遍,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慢慢走到床边,枯坐着想办法。
百里铮昂藏立在门口,听房里的动静,嘴角噙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可笑容犹如冰雪遇见初阳瞬间消融,嘴角耷拉了下去。
他过去喜欢挑战,喜欢掠夺,越是不属于他的,越是要到手,到手的快感是无法言说的。偏生这一次反常,他诚惶诚恐,好似抢了人家的宝贝捂在怀里,生怕被人夺了回去,又怕捂太严实给捏碎了。
鲁立躬身上前,道:“王爷,那小妮子怎么处置,要不要扔下河?”
百里铮耷拉眼皮子,负手前行道:“扔了她的人,她还不恨死本王么。”
鲁立连忙噤声,雄心壮志的王爷这回是冲动行事了,彻底惹毛了九王爷,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百里铮的厢房就安排在晏晏隔壁,拐了个小弯就到了,鲁立推开门,百里铮迈入后卸了身上的外罩往红木架子上一扔,松泛道:“老七那件事情盯紧点,千万不能让老九先找到人。至于顾明轩府上也要留神,顾言青半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也费力,不如送他一程。”
鲁立拱手接令,退下去。
这一夜任谁都无眠,大舰平缓行驶,但人心却动**不安。
百里牧更是发了疯似的动用了一切力量,羽林金吾全城戒严搜查,暗地里发动玄衣门天罗地网搜查百里翊的下落。他不眠不休,甚至水米未进,一日不见晏晏,整个人神魂分离,离支离破碎也不远了。
他吩咐孙恒道:“派人去顾府,严加保护顾言青,就算他昏迷不醒,也不能让他被人暗害了去。”
孙恒领命,道:“您觉得此事有蹊跷,是另有人借刀杀人之计?”
百里牧颔首说是,“老七的个性我最了解,春花秋月可以谈,提刀杀人就不必了,这回既然是众目睽睽之下捅了人刀子,多半是受了刺激唆摆。况且老七功架一般,文弱书生的力气,就算捅刀也不能往死里去,就怕有隐情,他成了替罪羔羊。”
其实他另有担忧,层层迷雾围拢在胸,就怕抽丝剥茧之下,是有心人的恶意加害。可加害总归冤有头债有主,万般头绪之下,矛头指向谁?
他不敢想,但隐隐觉得矛头指的方向不偏不倚是朝他而来的。
一切都太巧合了,偏偏在他动身之时,老七犯了事牵绊了他的脚步,也偏偏他人在宫墙之际,晏晏被人骗了上船,背后得利之人除了老六不做第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