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乖巧地颔首,替他掖了掖被角。“那我回去了,倒也困乏得厉害,明儿再来看您。”
幔子动了动,人就退了出去,百里牧嗯了声,眼神不由自主追着垂落的幔子的缝隙怅然若失。
驻府郎中来得飞快,望闻问切一遍,开方子煎药去了。金满伺候王爷喝了一碗温水,照旧侯在窗外侍夜。
身子骨发烫,褥子却怎么着都捂不暖,藏在冰窖里似的,上下牙关撞得难受了。
帐幔好似**了下漏进了一丝威风,他不以为然地闭着眼,忽而有一阵轻柔滑曼的身体游鱼似的从脚上拖曳了上来,心头激灵灵的一颤,双手被藏身在褥子攀上来的人吻了吻。
甫一睁开眼,被褥里探出个脑袋,在他身上绽开了一朵如花笑靥。他是欢喜的,掩饰不了的笑意。“你怎么还不回去?”
晏晏搂着他的脖子,道:“小时候,每回我受了寒,娘亲总有办法叫我快点好起来。”
瞧她故作高深的小模样,他莞尔道:“什么好办法?”
她问道:“您要不要试试?”
到底怕凑得太近过了病气给她,侧过身,把晏晏移下来,复又往后退了退。“若真是药到病除的好办法,试试也无妨。”
她随口道了声,“您擎等着。”
话毕,热乎的身子凑了上去,也不管百里牧受不受,捧着他的嘴就是吻,他扭头挣扎,可她是铁了心要替他伤风,小舌灵动去滑进去缠绕他,贪婪得攫取甘美的液。
他着实滚烫,吻他就跟喝热汤似的,偏生这感觉不差,只要关于他的一切,她都甘之如饴。
烧糊涂的人,但毕竟大老爷们的力气摆在那里,要推开她易如反掌,可要是弄疼了怎么得了,非心疼死。只好用绵力去推搡她,他推她,她更是缠上身去吻他咬他,用出了毕生心力似的。
好不容易推开了,他黑起了脸,道:“你这算是什么办法,伤风一个不算事,非要伤风一双才够本?”
晏晏对着他就是个二皮脸,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心疼罢了,笑道:“我娘教的,把伤风寒气传给别人,那您就好齐全了么。”
百里牧板起面孔,窝心子的痛并快乐,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嘴都嘴过了,还怎么防得住。“你娘胡说,你也信的。”
她笑着往他滚烫的皮子上挨过去。“是不是胡说我不晓得,横竖咱们走着瞧。要是您能快些好起来,我也足意了,就算好不了,好歹咱们也是有难同当,您说多有趣。”
“有趣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