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牧着实佩服晏晏的远见卓识,拍了下她的脑门子,道:“亏得这里没人,别瞎说,什么父皇嫌我碍眼,我跟皇后什么的。这不是跟你解释清楚了么,我跟皇后清清白白的,我只跟你一人不清不楚。”
晏晏不跟他胡缠,反正她心里记着皇后跟她的梁子,都是摆在龙椅旁边的人了,还能给王爷下药,这档子邪恶的心机真不是寻常女人能办出来的事儿。
百里牧看她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大抵又没安什么好心思。不过人都在他一臂范围之内,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都能替她周全过去。
晏晏欣赏地看着自家王爷,道:“您怎么不骑马?”
百里牧问道:“为什么要骑马?”
晏晏满脸都是憧憬,道:“您骑在高头大马上出城,夹道都是欢送您的老百姓,多威风呀。”
百里牧宠溺地斜睃她一眼,笑了笑道:“你就这么盼我出风头啊。”
晏晏一想自己的想法的确有偏颇,韬光养晦还唯恐不及,怎么能出风头碍人眼。“也是的,您还是低调点。本来就够招眼的了,这回出城又是一番动**,要是有心人给您渲染渲染,没准就来个功高震主的莫须有罪名了。”
百里牧却从谨慎的劝谏话语中,听出了另一层暧昧的意思。“你说我够招眼的,招谁的眼了,是不是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呀。”
晏晏自然不能顺从地答应了,即便说得是事实,面子还是要顾一顾的,便死鸭子嘴硬道:“您迷了谁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谁给您下药,您就迷了谁呗。”
百里牧故作镇定,这事儿本该是禁忌,要是被人知道皇后居心叵测给王爷下药,即便没有事成,皇上定然也不会放过他俩的。可从晏晏嘴里说出来,却带着拈酸吃醋的意味,可见她对这事是久久不能释怀。“这事儿么,你也不夸夸我定力十足,即便身中迷香还是坚决要为你守身,可你倒好,总是逮着机会损我。你想呀,若是没有这一出,你能这么顺顺利利跟我好上么?”
跟九王爷打嘴仗,她一向是没胜算的。晏晏脸上青白相接,道:“我就是后怕,不敢想,差点您可就有悖人伦了。要是被人发现,恐怕得抄家,凌迟都不一定解恨的。”
百里牧不自诩是君子,但一言一行却光明磊落,他不想再背后戳痛令仪。令仪错了,但谁能解她的难处,妙龄少女终生伺候半截入土的老人,恐怕一辈子都没有被人真心地爱过。他可以同情她,却不能爱她,世上可怜人这么多,他不是圣人,只能爱他所爱。“谁说不是呢。她恐怕也是一时钻了牛角尖。”
晏晏的顾虑是有道理的,九王爷的车队前脚出了京城,后脚便有人在御前传递了老百姓欢送九王爷的盛况。
百里玄自打落水之后,整个人便犹如脱胎换骨了,以前仰仗着大哥,他躲在羽翼下混日子,过得也算是随心所欲。
随着百里清失势,他的日子越来越窝囊,如今想明白了,要想挺直了腰杆子做人,那就要找棵大树好乘凉。皇帝自然是北靖国最大的树,捧着他才能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