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用了盏茶的工夫,保持相同的坐姿久了,居然身上隐隐发痛。
瑶琴眼光敏锐,起身去拿了个软垫给递给晏晏,话倒是也不多,没有取笑的意思,很是一副了然。“要是不舒服,早些回去躺着呗。”
晏晏被人洞穿了秘密,窘迫得无地自容。都怪百里牧办事没有个正形,美其名曰给他上药,其实变着方给自己找实惠。她嘴硬,给自己找台阶道:“最近忙着点算收拾,置备出行的物件,没顾着休息,腰酸了些罢了,不碍事。”
瑶琴不待见晏晏睁着眼说瞎话,道:“是么?我还以为王爷不知节制,往死里整治你,倒是我误会了。”
晏晏故作镇定,道:“你一个大姑娘说老气横秋的话,我还以为你经历过呢。”
瑶琴连忙撇清,道:“哪儿的话,我还要向你讨教呢。你当我笑话你么,当然不是的。只不过前夜动静太大了,王爷连夜到海棠春宴找嬷嬷。”
言尽于此,之后的话不必赘言,晏晏自然也能联想到。百里牧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碰到撕裂的情况,找有女科经验的嬷嬷处理无可厚非,只不过动静大了些,自然闹得人尽皆知了。
她算明白瑶琴见面就问她成没成的意思了,敢情整个王府都该知道王爷睡了他的内务大总管了。
离开海棠春宴径直回了檐语苑,到了自己的房间归置行装,宋喜给她一包凉果,她放在随行的小箱子里。
百里牧兴匆匆地回来见不到人,便到她住的耳房去,恰好看到晏晏弯腰整理,趁势上去从背后环过她扣入怀中,调笑道:“这屋子废弃了,以后你住我的屋子去,每天都睡一张床。”
晏晏忙说不好,转过身,道:“那您要是幸其他人,难道我还在您边上看着么,不合适的。”
百里牧作势去拍她的脑门,训斥道:“胡说些什么,你还信不过我么。让你搬过去就搬过去,天天宠你,没别人的事儿。”
晏晏说不好,她心里惶恐的,北山之行错有错招,起码拖延过了迎娶九王爷正妃这件大事。可王爷岂可一日没有正妃,万一有一天正主子来了,她就跟过街老鼠似的,只能灰溜溜地被赶下去。
与其到时候自尊心被捏碎,倒不如现在就守着位置不要逾越了。
百里牧才不管晏晏心里的弯弯绕绕,把人揽腰抱起来,在怀里掂了掂就往自己的房间去了。两人的房间以抄手游廊相连,即便烟雨霏霏,打不到他们身上。
到了房里又把晏晏放好,晏晏无奈道:“你在阅微堂忙好了么,又要做什么?”
百里牧含笑道:“你一下问我两个问题,我一个个回答你,在阅微堂忙好了,现在给你上药。”
晏晏倏然起身躲到床边,摆手说不好。“您上午才上过药,现在不过傍晚,怎么又要上药,您上药的是不是太过频繁了。”
百里牧自然不肯放过她,道:“用膳还早中晚呢,今儿只给你上了一回药,现在要补上。”
晏晏摇头十分无奈,道:“您这么上药法,我身上的伤这辈子都好不透了。”
百里牧作出苦口婆心的样子,道:“所以你更加不能讳疾忌医。我替多上几遍药,保管里立刻就好利索。”
晏晏生无可恋,一脸颓丧,王爷独门上药法,她上午才领受过,不仅伤口更撕痛,连腰都要融化了,没过几个时辰再效仿一次,那她就该被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