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愿意把心上人拱手让给别的女人,别人尚且还可以回避,可她是王府上的内务总管,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是天天往眼里扎针么。
晏晏嘟囔起来,道:“娶王妃是正经的大事,您真的无所谓么?”
百里牧瞧她小模样挂不住了,好似强颜欢笑,其实内里翻江倒海。
他不忍心再跟她说笑,仰天长叹,望着一会儿车厢的天花板,再瞥过眼看晏晏,道:“我知道母妃是为了我好,但我注定无法接受那份好意。如果娶不到心爱之人,娶谁不娶谁的,还有所谓么。”
晏晏羞红了脸,自发代号入座,不管百里牧有没有明明白白说过爱她,喜欢她,至少她是明明白白告诉了他自己的心意。即便他娶了别人,也难保她不会在能力范围之内从中作梗的。
百里牧牵唇笑了笑,故意揶揄她道:“你以为我说的人是你么?”
“爱谁谁,我管不着。”晏晏别过脸,“那您今晚上别找我了。我虽不是好人家的姑娘,但也知道安守本分,没得玷污了您,您不好跟王妃交代。”
一手戳了戳晏晏的胳肢窝,惊得晏晏连忙往边上躲藏。
百里牧笑靥深深,显得很不怀好意道:“你说得对,今晚上我不去你房里过夜了。但你上夜的差事荒废许久了,今夜还是你上夜。”
这话不必挑明了说,当事人都清楚,上夜的把戏都快被九王爷玩坏了,表面上是上夜,但逢晏晏上夜,哪回不被百里牧骗到床去的。
晏晏显露畏难情绪,道:“我身体不方便,想告个假。”
百里牧眼眸一转,盘算了日子,道:“你这不是信期刚过么,怎么又不方便了?你哪儿不方便,说出来我给你瞧瞧。”
居然对她月信的日子了若指掌,晏晏不禁拿眼瞧他,这是关心她,还是觊觎她?关心也好,觊觎也罢,对她的心思总归是没有个消停的。
大抵这阵子确实没有睡好,车身平缓的摇晃之下,晏晏听到匀致的鼾声。
百里牧睡着了,晏晏才敢凑近去打量他,托着腮趴在他旁边,睫毛又黑又长,剑眉朗俊,一指小心地抚触到他隆起的鼻尖,嘴唇厚薄有度,薄一些嫌吻起来单薄,过厚便不够精致,如此厚薄有度又水润的嘴唇,让人看了就垂涎三尺。
她对他也是有觊觎心的,不过不够纯粹罢了。每回跟他亲近过后,总会有无边的落寞,她是个缺少安全感的人。
嘴角微微勾起一段风流的弧度,嘴唇翕动道:“好看么,看了这么久,怎么不来亲亲我?”
晏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捂着嘴,往后逃过去。
这么窘迫的时候,居然被他抓个正着。“您装睡?”
百里牧依旧闭着眼,缓缓道:“分明是被你给吵醒了,你不安分,凑到我边上动手动脚,对我又亲又摸的,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打算?”
晏晏歪着脑袋,说了声没打算,复又想起御花园所见,百里牧是故意让她和陆鸣在离避幽亭稍远的游廊下等候。
百里牧稍稍睁开眼,看到晏晏一脸忧愁,似乎欲言又止,便问道:“你心里又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