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牧不回答她，难得的光阴静好，话说多了就聒噪了。他早就看上这张猫脸了，即便花了一半，但底子依旧是玉骨清肌，芙蓉颜色，俏秀之中带着三分女子的英气，更是少有的。
他干擦了下，墨汁凝固在脸上，哪里擦得下来。
晏晏这才醒悟过来，宣纸上糊了一团，原来都抹到她脸上了。“不能劳烦您，我自己擦就好。”
百里牧才不理会她，好不容易逮到个亲近的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他流露一丝坏笑，道：“没水擦不干净了。不过我有办法。”
晏晏觑眼看角落的食盒，指了指道：“要不用沾点茶水擦？”
百里牧故意蹙眉，显出不愿意，道：“那是太平猴魁，很贵的。”
晏晏觉得悬，看王爷这一脸邪气，应该不是什么好办法，多半是磕碜人的。
可还是没办法去反抗，毕竟她在百里牧跟前可以服软，到了王府上要立威，顶着一张大花脸，大总管的威严自发减五成，不利于她的事业版图发展。“那您有什么好办法？”
百里牧笑意更深了，拿着手巾在舌尖上沾了沾，就往晏晏脸上擦过去了。
晏晏连忙捧起百里牧的手，大呼道：“王爷使不得呀，您这么矜贵的唾液，千万不要浪费我身上，我受不起呀。”
百里牧自然知道她一口好说辞，一听就是背道而驰的反话，不过偏生他喜欢。
他是有私心的，唾液沾在晏晏脸上，就跟亲过是一个味的，这么一想就心花怒放了，哪里能让她随意反抗。“不要紧，你是我的肱股之臣，在你身上浪费点唾液么，我浪费得起。要是你喜欢，我还可以大发慈悲，浪费点别的在你身上也不打紧的。”
话锋是越扯越偏了，逃是逃不开的，一手捏着下颌固定住，另一手沾着唾液擦脸。还真别说，唾液湿湿滑滑的，沾在脸上的墨汁很快化开了。
洁白的丝绸手巾上晕开了黑影，晏晏的脸上焕然干净了。
晏晏锁着眉，不太开心，王爷真是个神奇的人物，总能有一百种办法让她情绪复杂。她不敢揉脸，一碰都是百里牧的味道。
百里牧的心思太深，别说就这么沾点唾液了，要是纵着他的意思来，还真想吻遍她全身，每一处都得沾着他的气味才好。
他暗自想着，这一日迟早会来到的。要让晏晏心满意足地爱他，一起奔赴人世间的极乐。
九王府的安车行到了阀阅处，杂乱的人声传了过来，百里牧眉峰蹙了蹙，九王府地处闹市，却是闹中取静之处，鲜少会有闲杂人等不要命的叫嚷声。
对于喜静的人而言，自然是大大的不悦。
晏晏原以为九王爷这回该发脾气了，小心觑他脸色，平顺如常，甚至还哼了声小调。“王爷，府上来客人了么，我这便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