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捂着脸没法见人,道:“待我好全了,必定要给底下人做做筏子,乱嚼舌根子,早晚得生事。”
晏晏脸色如同晚霞红晕,小巧可爱糯米银牙切切咬着,百里牧会心一笑,这可心的心头好,他可以纵容她在府上为所欲为。别说她要开发府上的家奴,就是要开发他,他也认了。
一想到晏晏跟百里翊独处,在暗黑空间里本能地去撞墙,其实她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早就有了方向,拳头大的心脏上起码写了一个百里牧的名字。
晏晏坚持说自己可以走,可百里牧一百个不放心,直到把她安安稳稳地放在床褥才松了口气,之后便是焦急地催促,医官再次考验了九王爷的耐心。
在百里牧耐心耗尽之前,郎中背着药箱匆忙赶到。郎中心胆乱颤,过去王爷一年半载不喊他一回,如今王府上换了个大总管,王爷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知道的那是府上的家臣,不知道的以为是王爷的眼珠子呢。
小心翼翼地掖了掖伤口,擦掉了伤处红梅似的血渍,再敷上收敛伤口的金创药,看伤口的情形似乎并不严重。
这块王爷心尖上的嫩肉,驻府医官不敢怠慢,搭着两指在晏晏雪藕腕子上听了听,问询道:“大总管觉得头晕么,看东西有没有朦胧之感?”
晏晏还没有回答,百里牧焦急问道:“怎么回事,本王瞧伤口不深,难道还有后患么?”
郎中极其审慎回道:“撞上了额头可大可小,目下所测,皮外伤口并无大碍,不过表面擦伤了稍许,待奴才开些玉容无暇膏涂上,连疤痕都不会有的。只不过撞上了额头,最怕颅内震**。”
百里牧紧张得如坐针毡,一想到晏晏会颅内震**,人就跟沸腾似的坐不住了。“颅内震**会如何?”
郎中如实回道:“大抵就是头晕,作呕,视力朦胧。”
晏晏怕王爷担忧,连忙回道:“暂且是不晕的,看东西也清楚,不碍事的。”
郎中又再三关照了几声,便退下去了。
百里牧柔情似水地看着晏晏,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生怕她身上还藏着隐痛。“哪里痛要说出来,万一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千万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
即便是心如磐石,终归受不住循循柔情地关怀。
晏晏看他眼神里蕴着一丝感激之情,她摇头说无碍的,道:“您放心,我都挺好的。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归置吧,明日还要点卯上朝呢。”
百里牧喊宋喜进来去炖燕窝粥,又让陆鸣去吩咐厨房煎药,一通吩咐下来还是身心不安,于是身不由己在房里来回踱步,走是走不起身的,一颗心都栓在晏晏身上。
晏晏就这么捂了捂额头,伤口隐隐作痛,但她不敢说,生怕百里牧如临大敌,越发不能安睡了。
百里牧察言观色到底一把好手,尤其他用了十足的耐心,看晏晏毫无血色,坐在床沿劝她睡下。“是不是累了,你赶紧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养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