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翊摸不着头脑,瞅着晏晏的站姿步态,都不像是头回破了身子的娇弱吃痛,好似全乎人一点没有痛楚。
要是老九没有沾手,后半夜做什么大费周章迷晕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难道只是去清谈聊天了么?
百里翊有点难以置信,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该放过花蕊似的姑娘,他自问是正常至极的,后半夜那际遇要是放在他身上,管叫晏晏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你不疼么?”
晏晏摇头说不疼,不仅不疼,她还回头张罗侍婢进来给王爷递送漱牙的青盐,洗脸的手巾子。
百里翊狐疑地剐了眼百里牧,百里牧懒得理会他不安好心的眼神。
他自然知道老七想歪了,想歪就想歪,横竖人在他府上,这事儿迟早得成。眼下不过就是放在他的池塘里养肥罢了,怎么着也不能让晏晏过到七王爷的塘子去。
两人洗漱罢了,九王爷故意摆谱,站直修长的身姿张开两臂,晏晏眼疾手快,心神领会了王爷的心思,这是要宽衣了。
她从紫檀木衣架子上取下王爷五爪金龙绫罗缂丝常服,从王爷展开的手臂上穿过去,略略抬眼看王爷,他嘴角噙笑,大抵对晏晏的侍奉很是满意。
百里翊干巴巴地看着,他昨晚上临时起意到九王爷暂住,随身的行李一件没带,看着身上皱巴巴的官服,龙爪子都起褶子了,哪里还有半点王爷的威风。
反观百里牧一脸得瑟,簇簇新的一身昂扬朗俊,他自发矮了一头似的。
再看晏晏伺候他更衣,眉头眼尾都是情意,他看在眼里,酸在心里。长这么大,还头回吃到酸涩的味道。
姑娘的柔荑白嫩,双手环过百里牧虬结精瘦的腰身,替他扣上腰封,挂上蹀躞七事,好一个偏偏少年郎,再也没有比这更齐整风流,相貌浑然天成的人了吧。
陆鸣传了膳,两人移步花厅用早午膳,晏晏侍立在旁伺候。
百里牧故意用暧昧的腔调道:“晚上没睡好吧,这儿没你的事,今儿准你松泛松泛,下去补补觉。”
晏晏乖乖地应了声是,纳福就退身出门去了。
百里翊心里不是滋味,喝了声倒彩似的口吻,道:“你那假模假式骗谁,摆明还是个雏儿。你当这么说,真能让我知难而退了,今儿我把话撂下,你喜欢她,我也看上她了,咱们各凭本事,晏晏喜欢谁,谁就要她,不许坑蒙拐骗,更不许用强的。昨晚上你不地道,这事儿我大人大量,就算翻篇儿,不跟你计较了。”
百里牧刚舀了勺碧玉粳米粥,认真地品了两口,拿手巾优雅地掖了掖嘴角,偏过头心奇问道:“你不饿么,从昨天絮叨到了今天,就算不烦,至少也该饿了吧。”
百里翊倒也认下,道:“你半点好处都没有让我捞着,我可不得一直絮叨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