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院史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再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小屋。
“韩院史,您当真觉得,这辈子就如此过活了吗?”
其实,叶清然也没有把握,可她还是想赌上一把,为的不仅仅是陆温窈,也是为了自己。
虽然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已经重新开始了,可有些事,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她忘不了当初自己从山匪手中被救回后过的是怎样的生活,风言风语的滋扰让她整日整日地抬不起头,明明做错事的不是她,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可最后,她却成为了大多数人眼中那个清誉受损,道德败坏,不配苟活地存在。
所以,她才会想帮一帮李温窈,就好像是在帮从前的自己。
韩院史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答话,他的双眸微微抬起望向天空,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丫头,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吧!有些事,不该你管,你也管不了。”
叶清然心里一怔!所以,到底还是赌输了吗?
可上一世,明知道可能断送仕途,可能会葬送性命,韩院史还是选择替她送了父亲最后一程,那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
孙延恩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瞧着叶清然一脸失落的模样,不免扶了扶额头,双眸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他总觉得这件事不会简单。
不过,好像围绕着叶清然的事都从未简单过。
“没什么事,就还是拜师学艺的事情,既然韩院史不同意,那我也就不强求了,我先走了。”
分明说的就是假话,可对上孙延恩的眼神,叶清然却能依旧淡定。
算了,还是别再牵扯旁人了,孙延恩的一生已经足够惨了。
可孙延恩却也不是傻子,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对着叶清然狡黠一笑,“你是想学针灸吗?”
“出去再说。”叶清然压低了声音,伸手拉着孙延恩去了院门外。
终于,到了一僻静之地,她双眼不安地左右查看着,确定四下无人后,终是开了口,“这话你听谁说的?”
“不过是针灸而已,用得着躲躲藏藏吗?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我虽是比不上韩院史,但教你应该不成问题。”
孙延恩很显然不懂事态的严重,只以为叶清然想学些皮毛。
可他怎么不想想,若只是学些皮毛,又何至于如此三番两次求请韩院史。
罢了,有些事若一直瞒着,反而更容易坏事,叶清然索性也就死马当活马医,拉着孙延恩弯下身子,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我想让陆温窈重新站起来。”
孙延恩一怔,猛地一抬头,后退了好几步,轻舔了舔唇瓣,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
他知道叶清然胆子大,可这事……弄不好会株连九族。
太医院的所有人几乎是能避就避,就怕惹祸上身,她怎么就上赶着,她这脑子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
叶清然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你并非是想让你帮我,你不用担心,就算是因为孙世伯,我也不会牵连你的,放心。”
孙延恩摆了摆手,有些着急,想要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