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雪……”傅怀绎刚刚开口,就被她打断。
“傅怀绎,你看,这个季节竟然还有蝴蝶兰?老板定是个爱花之人,才能将它养的这样好。”澄雪豁然站起走两步到梨木柜前,指着那玫红色盛开的兰花道。
傅怀绎也起身走到她身后,看着盛开的兰花如蹁跹的蝴蝶,微微一笑:“是很好看。”
澄雪轻轻用手拨了下它的花瓣,娇.嫩的花冠上便有晶莹的露珠滚落。
“澄雪……”身后低低的男音让她内心哀嚎,不是吧,这么执着?到底是有多缺钱啊?
“还有金鱼?!”她转过身向门口的高教木架走去,褐色的高脚木架及腰高,上面摆着一盆游来游去的金鱼。
傅怀绎无奈附和道:“恩,老板看来是位雅人。”
“这鱼这么瘦,定然是饿坏了,我找点食物喂它们。”说完她便开始在包厢内巡视,最后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谷物。
有些尴尬的视线最后落在桌上的螺蛳粉上,用筷子夹了段粉条便要往鱼缸里放。
傅怀绎眼明手快地拦住她,皱了皱眉:“你这不是喂鱼,是谋杀。”
她又开始逃避了。
“澄雪……”他刚刚开口便听到有人在门口咳嗽。
扭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妙龄女子,内心暗自责备老板,既然说了包场,怎么还有别人?
却听那女子婷婷地行了个古礼,娇声道:“少督军,我是梨园花旦小桃枝,特来感谢少督军捧场。”
他面露不快冷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澄雪便见那女子前一刻还笑颜如花,这一秒便似霜打了的茄子毫无生气。
暗道,他果真喜欢那小生,暗暗用眼刀剜了他一眼。
一边有些生气地拿手去逗金鱼,一边等着那绝色小生出场。
傅怀绎打发了那女子,看向澄雪,见她背对着他逗鱼,便又走到她身后。
缓缓伸出手穿过她细细的腰肢,将她搂入怀里,只觉她瞬间僵硬。
正暗自笑她,门口却又有人来。
心中不快,却也只能先放开温玉软香,这次却见门口是一个雌雄莫辨的俊美少年。
只见那少年对他行了个拱手礼道:“少督军,我是金宣武,听老板说您对我的戏青睐有加,所以特来向您道谢。”
澄雪见那为被称为台柱的金老板终于来了,忙推开傅怀绎,热情道:“是金老板,快进来!”
少年对她一礼后,才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走了进来。
傅怀绎见此不明所以,只能继续坐在主坐上,看她又要唱什么戏?
却见她赶快给那金老板倒了杯茶,又给他倒了杯茶,笑容满面的望着那少年。
难道她喜欢这种还未张开的清秀少年?
正神色抑郁胡思乱想间,那少年却是举着茶杯款款走到他面前。
少年双手做兰花状,举着手中的青瓷茶杯,满面含羞道:“请少督军饮了这杯茶。”
傅怀绎:……
室内空气突然冷如冰窖。
澄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情,似乎不是高兴?难道她猜错了?
却见他突然又一笑,接过那少年手中的茶饮了。
切!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她以后要是再对他动心才有鬼!
“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聊……”,不想看这对狗男男接下来的发展,澄雪找了个理由就遁走。
屋内只剩傅怀绎和金老板两人,傅怀绎便彻底拉下脸来低喝,“谁让你来的?”
那少年刚才还庆幸自己能够与少督军做蓝颜知己,这一刻就被他迫人的气势压地两股战战。
忙一字不落地将老板的话转述出来,却觉得室内空气更冷了,而少督军的脸更像是冰封了千年的棺材板。
“下去吧,和你们老板说,一会不论任何人都不得再上二楼!”
少年闻言慌忙点头,然后行了个礼就小碎步跑着离去。
澄雪本来在一楼门口数着羊,心情一会觉得酸涩地要命,一会又觉得是个可以彻底推开他的机会,反反复复,像极了被狂风吹的摇摆的柳条。
本打算给他们留足时间和空间,但没想到不到一盏茶时间那俊美少年便下楼了。
心中又觉得不妙,莫不是这少年不会说话得罪了那魔王?
糟了,她的十万大洋要不保了!
不知道是叹口气还是松口气,抓了抓发梢硬着头皮向厢房走去。
一进门口,便看他神情莫测地慢慢倒着茶水,见她走进来,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容?一个满含怒意,让她觉得见不到明天太阳的笑容!
澄雪停在原地不敢再向他走去,他却笑容不减:“过来。”
她顿觉全身的毛孔都大张,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见他站了起来,她撒腿就要逃。
却远不及他速度快,瞬间便拦在了门口。
“澄雪,你逃什么?”
“没、没、没逃。”她只能瑟瑟向右走了两步,却不小心碰倒了梨木高脚架。
“噼噼啪.啪!”
鱼缸砸在地上的声音更令她绷紧了神经。
他随手将包厢门口的帘子拉上,大步走到她跟前,豁然攥紧她的手:“陆澄雪,给我解释一下刚刚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澄雪心中将那少年唾弃了一万遍!你不会哄人,也不能将人得罪成这样啊!
“就是,就是,我见你最近工作劳累,所以找人给你解解闷!”
望着他黑成阎王的脸,她的手抖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