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掌柜忙指着旁边脸色发白只会发抖的小丫头二妞问:“你这个小丫头,说,你家们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是,我们家小姐就是鹊桥楼的头牌。”小丫头颤抖地说。
“大哥,怎么才能知道他们是不是说谎呢?”澄雪一脸困惑。
“这……听说绑匪都要刑讯逼供。要不,咱们也试试?”孔掌柜面带迟疑。
“大哥,逼供谁?”褚非言明明一脸凶煞,但毫无斑斓起伏的语气令澄雪后悔叫他来演这场戏。
“就这小丫头,她最不值钱。”孔掌柜状似随手一指,吓得二妞直往后缩,“二弟,满清十大酷刑伺候。”
然后笑意和何少爷就看到,刀疤男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二妞拎了出去。
再看黑痣的男人不安地扯了扯上衣,笑意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但不久院里便传来了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惊悚迫人地拉扯着笑意的心脏。
何少爷同样害怕地微微颤抖,但却忍者恐惧将笑意藏在身后道:“高位好汉,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万万不敢骗你们。”
笑意听着二妞欺凌无比的惨叫,什么心眼都烟消云散了,唯恐自己成为在他们手下受刑的人。
但不一会惨叫就停止了,笑意以为是问出结果来,知道他们没有骗人了。
哪知刀疤男进来后面无表情道:“肉票太弱,挨不住两下就死了。”
笑意想从刀疤脸平静的面容下看出玩笑的意思来,但发现他双眸冰冷,全身笔直毫无一丝感情,就像一个最合格的刽子手。
这时无边的恐惧才像虫子一样爬上她的身体。
何少爷挡在笑意身前:“各位好汉,有事冲、冲着我来,不要、不要为难女人。”
只可惜如果他没有瑟瑟发抖或许更具有说服力。
笑意此刻才惊觉,这群人虽然真的很愚蠢却因无知而更加胆大妄为。
澄雪见笑意全身颤抖地像夏末路边扬起的糠筛一样,微微翘了翘唇后,突然脸色惨白地尖叫,“遭了,大哥,他们看到了我们的脸,回头一定会带人去抓我们!”
而比她的脸更惨白的是笑意的脸,因为任谁都知道一个看到绑匪面孔的肉票,就算是家人把钱送来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孔掌柜一拍大腿,面上同样惊慌无比:“三妹,你怎么不早说?!”
“把他们都杀了。”褚非言声音仍然淡漠无比,说的好像不过是碾死两只蚂蚁的性命!
笑意极力控制着打架的牙齿,从缝隙里挤出了哀求:“别,别杀我们,杀了我们你们怎么要钱?你们不要钱了吗?鹊桥楼的妈妈可是非常大方。”
如果她曾为了他们的愚蠢而嘲笑他们,那么此刻已经深深后悔了!
比心狠手辣的绑匪更可怕的竟是遇到了愚蠢无知草菅人命的绑匪!
“这,我们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就为了要钱啊……”,澄雪懊恼地咬了咬指甲。
“那就杀一个,放一个。”孔掌柜咬了咬牙决定,“如果放掉的人,敢报警……那就再把他也杀掉!”。
褚非言:“现在杀谁?”
澄雪指着笑意道,“杀这女的吧,一个女支女能有多少钱,那个土财主的傻儿子值钱。”
“不要、不要杀笑意,我、我家有钱,我愿意把我家钱都给你们,放过我们吧。”何少爷爬到他们身边哀求。
“那不行,放了你们,你们就该去报案了,只能放一个,杀一个。”孔掌柜面带恐惶却依然坚决道。
何少爷咬了咬牙,满脸苍白地开口,“放了笑意,我不能让心爱的女人替我死。”
笑意内心怕极但此刻不敢出声,只盼他们真能按何少爷的请求放了自己。
“那不行,我们就得杀她,留着你才能要钱。”
笑意看到黑痣男子向刀疤男示意,再也忍不住恐惧,失控地尖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鹊桥楼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房妈妈都给你们。”
笑意不看何少爷望向她的眼神,牙齿打颤道,“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欠了一屁股债,你就算放了他也拿不到钱。”
“笑意……”何少爷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抽大烟耗费掉你家的家产。总不能让我陪你一起去死!”
为了紧紧抓住唯一的活路,笑意撕去了往日温和的面孔,脸带都是惧意和狰狞!
“我们说好相约白首、生死与共的……”,何少爷看着状若疯妇的笑意,神情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