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口不择言,他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好好地非要说那个词做什么。
他嗫嚅着开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毕竟身为一个女子,这样做总归是不妥的。”
“那你如今是看不起我吗?”方灵兮看着他问。
萧策连忙摆手,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当然不是!你——”
他看着她,简直有些无奈:“你怎么总是误解我的意思呢?”
方灵兮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萧将军,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所以你会觉得我总是在误解你,但在我看来,你的那些行为,又何尝不是在误解我呢?”
这还是行军以来,方灵兮头一次和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不管这话的内容是什么,萧策都不忍心打断。
方灵兮又继续说着:“我签卖身契不单单是赌气,或许曾经是赌气,但如今已经不是了。萧将军,我是为了我自己,你明白吗?”
萧策愣愣地看着她,像是并没有听明白她的话,而方灵兮却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说完这些便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萧策看着她的背影,独自一人在原地站了许久,半晌才脸色凝重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
营帐内。
待萧策出了营帐后,苏锦锦才悄声同杨景安说:“其实……或许我有办法能够找到那人。”
杨景安惊讶道:“哦?阿锦是有什么线索?”
苏锦锦点点头:“你应该还记得我刚才说那人穿着织金缎履吧?那靴子并不是寻常人能穿得起的,而且它上面的纹路,也并不是普通的纹路。”
她知道一般古人的靴子上都会绣祥云纹等常规纹样,但那人靴子的纹样,她从未见过。
她思索开口:“只是我认不出那纹路是什么,不过我可以画出来,等到了京城可以找人按图样去找。”
杨景安知道有些家族会有家徽,说不定那纹路就是家徽,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找到这人也不是问题了。
他感慨道:“阿锦果然心细如发,连我同那人在密室里周旋那般久,都没有发现这个细节,阿锦竟发现了。”
苏锦锦也不好说当时她为了威胁那人,所以和那人贴得很近,因此才能看清他靴子的纹路。
若是她将缘由说出来,她眼前这个醋坛子,恐怕今晚都扶不正了。
她笑着说:“你当时和那人周旋,势必是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的,自然就留意不到他的靴子了,我也是凑巧罢了。”
杨景安也并没有深究,只嘱咐说:“到时若是阿锦找到了他,切不可轻举妄动。那人才智并不输于我,我担心阿锦吃亏。”
苏锦锦点点头,催促说:“好了,夜也深了,你该睡了。”
杨景安看着她絮絮叨叨的模样,不由失笑:“从前都是我催着阿锦,如今倒是反过来了?”